有些发虚,郊外风又大,她下面是一条及膝小短裙,光溜溜的腿上穿着透明丝袜,明晃晃的两条看着就冷。
她也确实冷,冻得腿都有些站不直,可还得咬紧牙关堆着笑容把身边的人一个个送走,张董短,李。记长的,反正一个都得罪不起,好不容易把这些爷都安排上了车子,她还得趴在车窗上一个个挥手道别。
前后连续走了三四辆车子,门口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才脚步歪着跑到旁边花坛旁边,弯腰下去就开始吐……
呕吐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何灵一个人在那吐了很久,常安真怕她把胆囊都给她吐出来。
好不容易吐完,她用衣袖随意抹了下嘴,站了几次才勉强站起来,手扶住旁边的柱子。
柱子上方刚好装了灯,灯光明晃晃地照在何灵脸上,或许是冷,或许是她喝伤了,一张脸煞白,感觉再重的妆容也已经遮不住她眉宇间的愁容和疲惫。
陈灏东看了眼常安,问:“要不要过去见一面?”
常安不说话。
搁在一周前她何止要去见一面啊,大概直接会举起块搬砖就往她脑门上招呼,可现在真见到人了,常安反而觉得有点…有点说不出的无力感。
这时会所大堂里又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走路歪歪扭扭的,一看也是喝醉的样子,结果那人刚走到门口,何灵一下捋直自己,过去扶住对方的肩膀,嘴里笑着说了句什么,常安没听清,也不需要听清,下一刻就看到那男人把手摸到了何灵腰上。
两人在门口纠缠了一会儿,直至一辆车子开过来。
常安看了眼车牌,并不是普通的企业用车。
何灵被男人搂着先塞进车里,关门的那一刻常安发现对方还是个秃顶,紧接着司机过去开了另一侧门,男人跌跌撞撞也坐了进去,所有一切都像被装进一个黑乎乎的盒子里,直至那辆车从常安面前驶过,她打了个寒颤。
“那男人是她男朋友?”常安问完这句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光看那男人的身形和样貌,差不多都快可以做何灵的爸了,怎么会是男朋友!
“不是!”陈灏东说,“不是男朋友,是住建部这边新来的一位领导,如果真要问两人什么关系,大概也只能算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陈灏东把手支方向盘上,蹭了下额头,“这几年元玺日子不好过,对外受大环境影响,住宅项目越来越不好做,特别是像元玺这种结构单一的企业,基本就是入冬的状态,对内也是一堆问题,何宾不争气,无建树不说,还到处捅幺蛾子,在董事会早就没什么公信力,剩下只能这个当妹妹的撑。”
其实何灵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何兆熊在世的时候她就是个吃喝玩乐的大小姐,什么事儿都不用管,现在却被赶鸭子上架,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咬紧一点,公司里早有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股东对他们兄妹俩虎视眈眈,加上“家”里还有一个方如珊生的小弟弟。
“她这几年变了很多,对内争,对外争,但好像还是没办法挽回元玺持续低迷的现状。”
陈灏东停了下,“我叫人查过元玺在银行的账,如果没什么迹发生,公司清算也就是最近两三年之内的事。”
住宅房企已经过了最好的时期,特别是最近一年多,结构单一的房企死了不知多少家,更何况元玺内忧外患,一盘散沙,又是何宾和何灵这两个毫无管理经验就被抓起来挑大梁的兄妹主持大局,如今到这局势也很正常。
常安并不是同情,她的同情心还不至于这么廉价泛滥,只是突然觉得,或许老天手里自有一杆秤。
当年何兆熊也算是一个人物,事业上如日中天,还让方如珊又怀了个儿子,要抱得美人归的当晚突然出车祸死亡。
外人觉得是巧合,可是当晚在停车场看到的事常安还记忆尤深,何宾在方如珊那辆车上动了手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