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新西兰,随便去哪里都好,就算以后再也不回来,我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也好过像现在这样……”
陈灏东嘴里轻喃,身子仰过去靠在沙发腿上。
屋里没开灯,隐约一点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刚好落在他脸上。
何灵看到他闭着眼,喉结上下翻滚。
……
六月很快过去,案子算是尘埃落定。
上为这事也早已翻了篇。
常佳卉去荣邦大厦堵了周勀好几次,但一直没机会见到他,后来又在长河门口守了两次,结果依旧无功而返,后来还是从周歆那里问到他这两个月一直住在怡和公寓。
常佳卉拿到了周勀在怡和公寓的单元楼号码,下班之后便在一楼大厅等他。
等了大概三个多小时,总算见到人进来。
“姐夫!”
周勀当时还在打电话,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
“…有消息立即联系我,先这样。”
他挂了电话,常佳卉立即冲过去。
“我找你有事!”
周勀收了手机,“上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上楼,这边是一户一梯的设计,所以出去之后周勀直接开门。
常佳卉在门外往里探了眼。
因这一年左右她也一直住在怡和,所以对这边的户型已经算比较熟悉,周勀住的这套明显要比借给她住的那套宽敞,看着应该是大户型。
周勀进去之后就随手扔了西装。
“先坐,自便吧!”
他说话一向惜字如金,常佳卉并不介意,只是见他卷着袖子进厨房,烧水似乎要煮东西,她好问:“你还没吃晚饭?”
“没有,下午一场会刚开完。”完了他又问,“你吃过没?”
“吃过了!”
那时候都已经过了八点,常佳卉不可能一直挨着饿在楼下等,他便没再说什么,专心煮面。
常佳卉在门口又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一身衬衣西裤,除了比之前瘦一些之外似乎没啥异样。
应该已经从悲痛中缓过来了吧。
常佳卉咳了声,“姐夫,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姐办个丧礼?”
很直白,又很突然,当时周勀在锅里搅面的手停了停,但很快他就回答:“为什么要办丧礼?”
“我姐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办个追悼会总要吧?”
“不需要。”
“……”
那人头也不回,依旧一下下搅着锅里的面条。
常佳卉被他气得够呛,“你什么意思,虽然你们结婚时间不长,我姐也没给你们周家舔个一儿半女,但电视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姐生前也没对不起你吧,你难道不该给她好好办一场追悼会?”
周勀不吱声。
常佳卉又说:“我和我妈商量过了,我爸也是这意思,不需要风光大葬,但是追悼会肯定要有,起码要让我姐入土为安!”说到这常佳卉有些撑不住,吸了下鼻子缓口气,“如果你工作太忙我们也不勉强,不需要你亲力亲为,我们这边可以替她办,但是你作为配偶需要出席,这样可以吗?”
周勀腮帮紧了下,面条已经软了,他一小小绕着筷子。
雾气腾腾间,常佳卉听到他说:“追悼会我不会办,丧礼也没有,如果你们执意要弄,我不阻止,但是我也不会出席。”
“你…”
“先这样吧,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不留你了。”周勀把筷子放下,转身盯着常佳卉看了眼。
常佳卉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想象不出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男人。
好歹也坐了几年夫妻啊。
“算我姐看错了人,王八蛋!”她气冲冲地跑出去,经过客厅时还抬腿顺带踢翻了一只花瓶。
周勀听到哐啷一声,面糊了,有水溢出来,他揭开锅盖拿碗,手又没托住,碗滑掉,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