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周勀在他心中就是一个极其“狡诈”的存在。
现在大过年的周勀突然要动用公司账上的资金,何宾没脑子想他的目的,但却又不敢不防。
他思来想去,还是给何灵发了条微信,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令其最好想办法查一下周勀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何灵接到微信的时候正好在跟方如珊吃饭,为此方如珊也知道了这件事。
何灵又想办法通过私人关系问了几家银行,得知不光是三千万,上午周勀已经差人从多家银行同时筹走了五千万,要求必须全是现金,再加上下午的三千万,短短一天之内凑这么多钱,实在很诡异。
何灵:“大过年的他要这么多现金做什么?”
方如珊:“跑路啊?”
何灵:“开什么玩笑!”
方如珊:“那就是家里谁被绑架了要急着筹赎金?”
何灵:“什么?”
原本正喝着红酒吃着牛排的两个女人随意扯谈,结果同时顿在那里,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
两人几乎同时放下刀叉。
方如珊原本只是开句玩笑,但隐约也感觉到什么,与何灵对望。
“你是说……?”
“有没有这种可能?”
“可谁被绑架了呢?”
这简直是一件极其惊悚又刺激的发现,两人有几秒凝神,好一会儿方如珊才拍了下桌子,“想办法查查不就知道了?”
……
常安手脚被绑死,再度被扔到屋里草垛上。
金大富手里还拽着那张化验单。
半个多小时之前,常安趁着两绑匪毒瘾发作之时打算逃出去,可是刚走到院里便被从外头回来的金大富撞了个正着。
一切就是这么巧。
常安绝望之际只剩下求生欲,想逃,但显然逃不掉。
金大富扣住她的胳膊就把人往墙上撞,常安怕伤害到腹中宝宝,强忍着不挣扎不与他撕扯,甚至抱住他的腿求饶,以为可以躲过去,但连老天都不帮忙。
兜里刚偷偷揣进去的那只诺基亚掉了出来。
金大富气急败坏,干脆剥了她的大衣,结果幅度太大,连同大衣里的那张化验单也一起掉了出来。
千难万难,千防万防,这张化验单在医院拿到之后就被常安小心叠好装进大衣口袋里,原本是要等周勀回来给他看的,可是没想到最后会落到金大富手里。
一个孩子,再加三千万。
常安已经哭到声音嘶哑,缩在草垛上抽着气。
金大富慢慢走近,一双阴嗖嗖的眼睛盯住缩在墙角的常安。
“挺能耐啊,居然还敢跑?”
“跑啊,你他妈给我跑啊!”
他又在常安腿肚上狠踹了几下,常安缩着膝盖护住小腹,除了哭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念想。
此时才是真的恐惧,从每根骨头渗到汗毛孔的恐惧,可是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全部被堵在喉咙口,只剩眼泪不断往下滚。
“啧啧,别哭啊,哭坏了我可赔不起你这金贵的身子!”金大富蹲到常安面前嗤笑,五官扭曲,面容狰狞。他此时早已没了往日当老板时的富态和憨实,有的只是一脸松弛的筋肉,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眼中藏也藏不住的亢奋劲。
这种亢奋劲出现在此时此刻有些不合时宜,甚至是诡异,可常安知道他眼中的亢奋来自哪里。
就在十几分钟前,就在这间屋里,常安亲眼看着金大富往自己手臂上扎了一针。
“怎么,这么瞪着我,恨呐?”金大富抬起手掌在常安脸蛋上拍了拍。
阴冷,粗糙,像是魔鬼的手爪遏住了她的喉咙。
若换别人还好,单纯图钱,常安还能想办法骗骗自己,可眼前的人是金大富,从金晓晓的事到后来的“瘦身钢筋”,怎么算都是仇人相见。
常安摸不透他的心思,更何况眼前的人显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