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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安那一觉一直睡到下午,迷迷糊糊地弹开眼睛,白岑岑的病房,阳光,轻风,还有消毒水味道,此时记忆才回涌,起身敲了下额头。

    “醒了?”床前猛出声,常安吓得一激灵。

    周勀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黑着一张脸,嘴角伤口处理过了,淤青和血痂更明显。

    常安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周勀正好伸手过来,或许是潜意识里已经埋下恐惧,常安居然本能地往一边躲避。

    这个动作有些刺激到周勀,他眼色沉了沉,但手没收,直接一把捞过常安的脑袋把手掌盖上去。

    周勀:“温度好像退了点。”

    常安:“”

    周勀:“饿不饿?”

    常安:“”

    周勀:“酒店送了粥过来,我去热一下,你吃一点。”

    他盖着她的额头把话说完,手掌干燥滚烫,常安觉得后背一阵阵发汗,立即把头往后缩了回去。

    几分钟后周勀热好粥回来,发现常安已经躲得离他八丈远,他心里不痛快,但还是硬生生把心火摁了下去。

    “能下床吗?还是我给你端过去?”

    “不用,我自己来!”常安拖着病躯“嗖”地滑下床,端了粥盒又一下子缩到桌角那边去,整个动作迅速流畅。

    周勀嘴角抽了下,牵扯到伤口,眼色更沉,但终究没言语。

    常安吃粥的时候异样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周勀怀疑常家连吃饭礼仪都是从娃娃开始抓起,以至于这会儿房间里压抑得令人窒息。

    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周勀觉得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比如问她昨晚为什么会在陈灏东的房间,比如为什么一个人大半夜要跑去水产市场,再比如昨晚对她做的“暴行”,他也应该道个歉。

    可是脑子里囫囵一圈,周勀哪儿哪儿都不顺畅。

    他并非细致温和之人,从小被父亲和爷爷管得严,学习拼命,工作也拼命,重大压力之余又有些傲气和优越感,所以这么多年都是女人来贴他,他何尝去主动哄过女人?

    半饷之后周勀挑了个最无害的问题:“昨天你在外面吃了什么?”

    常安努力咽了一口粥,“没吃什么,就几个生蚝而已!”

    “而已?”

    “还有一个椰肉汁。”

    “没了?”

    “嗯这边抱罗粉很有名,刚好路过一个摊,排队人挺多的,我也吃了小半碗。”

    “”

    周勀扶额蹭了蹭。

    此时一碗粥常安才下去三分之一。

    他忍着,说:“不用逞强,没胃口可以放那不吃。”

    常安一听脸色转晴,把粥搁下,之后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最后连常安自己都受不了了,找了个话题问:“今天酒店不是有活动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周勀:“”

    所以自始至终他们谁都没有再提昨晚发生的事,仿佛事先约好的,也算一种默契。

    下午常安出院,周勀先把她带回酒店安顿好,自己又去冲了个澡出来。

    “晚上有个酒会,如果你想去的话跟我一起过去,不想去的话就留在房间,六点左右我让人把晚饭送上来。”周勀边说边往身上套衬衣。

    常安当时就坐在沙发上,他不避讳,她也不能把“躲闪”表现得太明显,所以目光在空气中乱晃,但还是时不时地会晃到他身上。

    宽肩窄腰,肌肉匀称,微微凸起的胸线往下是凹进去的腰肌,腰腹平坦,扣子还没完全扣上,所以可以隐约看到一小条毛茸茸的体毛。

    常安咽口气,不提不代表她失忆,昨晚某些画面还历历在目,大概是因为有过“亲密接触”了,再看他半裸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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