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本经典?”
簌簌一愣,听得胸口直跳,终露局促,不料太子竟明察至此,便泄气道:“那本《诗》还有乐府,妾都看完了,殿下没再给妾新的书,妾本想来问殿下要的,灵眉姊姊说兔园其实也有很多书,闲置一段时日了,也无人相取,妾就去了”
萧令明一张面孔登时翻作煞白,冷冷打断她:“你去了兔园?书是自兔园取走的?”
不等簌簌应话,萧令明心中焦躁,随即唤来宋牙,厉声问道:“孤早命锁了兔园,没有孤的旨意,谁人也不得踏入半步,她怎么进去的?!”
宋牙自奉旨照管青宫,从未见太子疾言遽色,此时心下亦是一慌,待回过神,明白太子口中所言的“她”是为何人,看了簌簌一眼,忙道:“钥匙一直保管于臣这里,并无人来相要,臣不知良娣是如何进去的。”
眼见事发败露,太子一张脸铁青阴沉,簌簌心里到底畏惧,小声道:“妾看那墙院不高就顺着那株”余音唯独她一人能听到,萧令明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簌簌,目中既惊且怒,连着冷笑两声:“好,好,今日孤便让你知晓何为真正的不教而诛。”
如此情状,宋牙留也不是,去也不是,见太子脸色实在难看到极处,还是悄悄退了出去。
“殿下”簌簌隐约察觉兔园一行方是铸下大错,呆呆看萧令明取来一根乌金马鞭,立刻会意,双肩不由瑟瑟一抖,往后退了两步。萧令明行至她眼前,将她轻易提起往榻上一推,少女身子纤细,登时扑倒在榻上,萧令明执鞭按下她欲起的肩头,漠然道:
“你不必觉得羞耻,唯你我二人在此,褫衣廷杖并非难以接受。”
说着压低了声音,“将小衣褪掉。”
簌簌闻言脑中轰然作响,只觉太子竟如此可怖,一时又羞又怕,终止不住开始嘤嘤直泣,萧令明静静看她半日只是哭个不住,蜷在那里,无助模样竟像极了自己幼年时的某一刹那,或为繁重课业,或为陛下问话,无一样让人自在,无一样可得解脱。
这样哀矜惩创的心境,让萧太子手中略略一松,张宝琛师傅曾反复教导过的一句亦随之重回脑目,老师总是正确的,圣人总是正确的,如若做不到,那便只能是他自己的过错与不完美。
不迁怒,不贰过。
这确是他因伊人而起的无明业火,被欺骗被亵玩被抛掷的情愫,同眼前孤身远嫁的少女又有几多干系?他的业障,即便少女犯下无知过错,亦不该加其一身,萧令明迟迟未有动作,似被簌簌发觉,她回首看向太子时,见他却只是沉默,面上神情不复方才难看,马鞭亦掉落于地。
“殿下殿下不打妾了么?”簌簌自榻上爬起,俯身小心替他捡起马鞭,萧令明凝视她良久,方点了点头:“孤是不是吓到你了?”簌簌随之点头,复又摇首,却乖顺跪下,仰面看着萧令明:
“殿下,妾知罪了,日后再也不敢翻墙了。”
萧令明一笑:“你这也是知罪?”簌簌认真点头:“妾真的不敢了。”
“那好,大惩可免,小戒难逃,双手伸出来,举高过头顶。”他上前打开她手心,将马鞭搁其掌间,“腰挺直了,何时真的知罪,何时放下。”
“妾已知罪了!”簌簌忙道,萧令明哼笑一声:“是么?说太晚了,跪着罢。”
言毕又唤来宋牙,冷面吩咐道:“那一众宫人,该打该罚,好生管教,倘再有下次,你也是同罪。”宋牙一时语塞,不意平白无故飞来一桩祸事,且见太子颜色不佳,急忙领命应下。簌簌半日方明白太子言辞所指,愕然地看向萧令明道:
“既是妾的错,殿下为何要罚那些姊姊?”
萧令明点点头,拿过她掌间马鞭,再度托起她青涩面庞:“倘是孤犯错,整座东宫中人,无一人可免责罚;倘是孤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