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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说谢谢。谢谢他善待照拂她的家人,且做到了这份上仍不愿她背负丝毫或有可能的亏欠,选择隐瞒不说。

    长孙无羡顿了一下,郑重地“嗯”了一声,转而吻去她落在颊边的眼泪。

    此后几日,长孙无羡临睡前皆记得与慕容善说说案情进展,哪怕微末细节也都给她晓得。且多悄悄安排她在书房里间听他议事。若是碰上与柳扶风及萧仲寒这般彼此相熟的同辈商讨政务,便省去偷摸,干脆叫她一道来。

    实则长孙无羡此前便已掌握了与镇北侯及许国舅说辞相悖的罪证,足可证明此二罪臣并非对立关系。只是长孙无谌此人的高明之处在于极冷情,万般皆可舍去,不到黄河心不死。要扳倒这般忍耐力非凡的人物,便如蛇打七寸,须得一招制胜。而这些罪证尚且牵连不到长孙无谌,故他不可轻易拿出来打草惊蛇。

    慕容善听闻镇北侯几日来始终咬定起始那份供词,将长孙无谌摘得干干净净,哪怕长孙无羡几次三番躬身审讯依然不改说辞,疑惑之余也不免有些着急。

    甚至她是病急乱投医了,思忖着此路不通便换一路,在长孙无羡与柳扶风及萧仲寒议事时,提议令她以探视三皇子侧妃为由,走一趟,瞧瞧可否自燕长宁那处得到些许具有价值的消息。

    燕长宁未在此前正月宫宴现身,长孙无谌所言“风寒”一说多半是存了猫腻的。照慕容善与此女旧时的一二接触看,她不觉她是蠢笨毫无心计之人,且之前一见她也透漏出诸多异象,身在三皇子府这些年,未必不晓得长孙无谌的勾当。只是她究竟是与他沆瀣一气呢,还是被迫遭受控制呢,如能接近她,说不准便能打探着答案。

    可惜她方才提了一句,便被书房内三人异口同声的一句“不行”给打断了。

    她瞅瞅神情格外严肃,态度出奇一致的三人,摸了摸鼻子“当我没说”

    长孙无羡却朝柳扶风与萧仲寒飞去一双眼刀子“太子妃与本宫说话,你二人这是插的哪门子嘴”

    萧仲寒丝毫不嫌事大“殿下,臣等也是关切太子妃。”

    柳扶风见状解释一句,欲意缓和一下尴尬气氛“殿下息怒,只是此计着实不妥,故臣等便直言不讳了。”

    长孙无羡的眼霎时眯成了一道缝。呵呵,好个直言不讳,说得漂亮,一个个不就是担心他媳妇吗好似他们此刻不及时挺身而出发表谏言,他便会将慕容善送往龙潭虎穴一般。他自个儿的媳妇,用得着他们操心关切

    思及此,他愈发觉得不爽利,偏头便将气撒给慕容善“你当我是死物,须你一个弱女子替我这般冒险你就叫我省省心罢”

    慕容善给他这一顿劈头盖脸吼得一懵,一时也未反应过来这是一场男人企图挽回尊严的战争,只委屈地想,她如今还不够叫他省心吗夜里没脸没皮地跟她玩“好哥哥好妹妹”,眼下竟敢在外人跟前这般不分是非曲折,不留情面地凶她

    她撇撇嘴忍了一下,没忍住,愤懑道“长孙无羡你”到底咬紧了唇,未骂下去。

    却也足够了。这一声名讳听得柳扶风与萧仲寒齐齐一愣。

    原长孙无羡这等不可一世目无余子之人,竟是肯纵容妻室随意大胆直呼他名讳的吗此桩事说来似乎并不光彩,却不知何故叫人心底忽是一阵酸涩唏嘘。

    一个姑娘家,尤其慕容善这般知晓分寸进退的姑娘家,若非全心信任依赖谁人,哪怕对方再怎么如何刻意纵容,恐怕也绝不会如此毫不顾忌吧。

    这一声“长孙无羡”,实在胜过太多旁添的解释了。

    长孙无羡原也给她气懵了,顿觉脸皮仿佛被人撕掉一层,却是忽感书房内涌起股妙不可言的气氛,偏头瞅瞅柳扶风和萧仲寒,好像明白过来什么,登时心情大好地清了清嗓“本宫家事在身,你二人先且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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