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子不怀好意的猛盯着杨小武的裤~裆瞧,还色眯眯的说,鸡爱吃虫子,不爱吃米。为了这句话,杨小武差点跟那个人干一架。”
裴振亨轻轻翘起了唇角。
窦兴国看他笑了,便道:“他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人很讲义气。你出去后找他帮扶帮扶,我觉得肯定没问题。到时候你要是混得好了,老哥我说不定也会去找你提携一把的。”
裴振亨道:“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粥喝,便有大哥的一口饭吃。”
窦兴国一抱拳,道:“多谢兄台!”
裴振亨朗笑出声,伸出拳头,定定的望着他。
见状,窦兴国心领神会,也伸出了拳头。
然后两个人的拳头便在空中轻轻的撞在了一起,互相看着对方再相视一笑。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甚佳,甚佳。”窦兴国收回拳头,摇头晃脑道。
他的心情蓦然变得特别好,一边连番招呼裴振亨吃饭吃菜,一边竟轻轻的哼起了一首古老的歌儿。
不过歌词已经被他临场小小的改了点:
时间啊,你慢些走,喂,慢些走哎,
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
肥沃的土地好像是浸透了油,
良田万亩好像是如黄金铺就。
……
唱了几句他卡了壳,“太久了,忘词了,我换一首。”窦兴国笑道。
低头想了一会儿,他用筷子敲着盘子开始自己给自己伴奏。
这回的歌儿,曲调十分优美,不过歌词凄清。配上窦兴国略微有些哳哑的嗓音,裴振亨听出了浓浓的沧桑与无奈,简直唱碎人的心。
这很明显是一首属于老男人的歌。
穿越旷野的风啊,
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你,
我醉了酒。
漂向远方的云啊,
慢些走。
我用奔跑告诉你,
我不回头。
乌兰巴托的夜啊,
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
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流浪异乡的人儿,
在哪里?
我的肚子开始痛,
你可知道?
穿越火焰的鸟儿啊,
不要走。
明知今夜疯掉的,不止一个人。
……
三分钟后,歌儿再度换了首。它曲调别致,意境悠远,歌词更是天高地阔,还似乎诉说了一些复杂而懵懂的人生哲理:
一座高原,一个西藏,
十万边疆。
五百山水,三千佛唱,
四封短信里坐着我大雪围困的凄楚故乡。
两扇庙门,六个磨坊,九个远方,
谁是那第十一位面色潮红的酥油女王?
然后鹰飞,然后草长,
并且青天在上,心日郎朗。
白牦牛的犄角,究竟为何它又弯又长?
我向天堂,住在你心上,
有三分幸福,有七分迷茫。
……
裴振亨一直微翘着嘴角,默默望着对面自娱自乐的老大哥含笑不语。
窦兴国的额角鬓稍已生出了些许灰白的发,额头上沟壑纵横,从前微胖的脸颊已经变得清癯,红润的脸色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暗沉没有光泽的枯树皮。
他黯然的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老大哥唱歌了,以至于他差点就忘了,这是一位十分爱唱歌的民间草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