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楼的五层向来是日晒最好的地方,此时却一片阴影。阑干外是有次序排成一排的凶马鸟,马面鸟身,是一种极其容易被驯服的飞兽,深受洪古森林的各类飞兽所不齿。
这些凶马鸟上面坐着穿着官府衣服的弓弩手,他们的弓箭齐齐指向叶知秋的方向,挡住了大好的阳光。
问询赶来的落芙蓉与叶知秋并肩站在围廊上,芙蓉楼外布满了官差,为首的一人一立手臂,大家齐齐拔刀,刀尖泛着光亮反向站在五层的叶知秋。
叶知秋和落芙蓉都未遮挡,直面耀眼的刀光。
落芙蓉冷着一张脸,眼神睥睨,道:“刘师爷,这是什么意思?”
楼外一中年男子,坐上一只凶马鸟,飞兽一个振翅,直接飞上五层,立在阑干上,居高临下地看着。
叶知秋抬眼打量了一眼,中级一段,和落芙蓉一样。
落芙蓉微一侧头,身后的晴芝突然出手,袖子里生出软软绸缎来,却在撞上飞兽的双足时发出厚重的闷响。凶马鸟重心不稳掉下了阑干,刘师爷险些坠下鸟去,狼狈地稳定好后,重新戴好官帽。这一次凶马鸟飞的低了许多,刘师爷刚好露出个头来。
叶知秋没想到的是,原来晴芝武力竟这么高强。
刘师爷拱了拱手,道:“落掌柜,下官也是奉命办事。”
落芙蓉一手理了理头上的簪子,好笑地看向刘师爷,说道:“这是要查封我们芙蓉楼喽?”
刘师爷指了指地下的一小堆官兵,冷声道:“落掌柜,今日一早,有不法分子闯入我鸿德镇,还打伤我们的官差,畏罪潜逃了。我们一路追踪,发现他们躲到了芙蓉楼。刚才一打听,那不法分子还打伤了轩辕公子!
落掌柜,他们可都是穷凶极恶的罪人啊,我们必须为民做主!除暴安良!将那几名视法度为无物的罪犯缉拿归案,还鸿德镇一个太平。”
落芙蓉等刘师爷说完话,感叹地鼓掌,说道:“刘师爷真是心系百姓啊!连飞弩队都动用了!我记得本镇法规明确规定,除非有攻城之战,否则不可动用飞弩队!您的权利好大啊!”
刘师爷脸上表情一僵,一甩衣袖,怒声道:“我们和芙蓉楼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无事,看来真是把你们捧上天了啊!我们官府办案,还用不着你们这等妓生来教,真是好大的胆子。就是护城大炮搬来你们芙蓉楼前,你们也得给我挺着。”
落芙蓉拦住要出手的叶知秋,回头安慰一笑,随即大笑起来,看向刘师爷忽上忽下的官帽,一脸可惜地说道:“我们自然没有资格,可,你明明是官府之人,却不奉官府之命!你才是好大的胆子!”
“谁说我们没有官府的命令?”刘师爷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大声喊道:“我们是奉镇长的命令,来捉拿犯人的!”
落芙蓉目光如刀,盯住刘师爷的眼睛,逼问道:“是吗?”
刘师爷哼笑一声,不屑道:“这是公事,你没有资格知道。你现在最好速速将身边的一干人等送到我们的囚车上,否则,你们的生意怕也是做到头了!”
“刘师爷啊,看来你真是很喜欢这种发号施令,一句话就可定人生死的地位啊!可惜可惜,你自己的主子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啊!”落芙蓉摇头叹息。
刘师爷握紧腰间的长刀,他今年已经五十有五了,在鸿德镇摸爬滚打了近三十年了,每次将要升职时,总是有人突然调职。那些人不是大家族的长子,就是轩辕府培植的党羽。
他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有为他铺路的家族,他只有靠自己的能力,他走到师爷这一步就已经用了十五年。大家族的孩子只要想进官府,说一句,花点金币,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谋个一官半职。
他一开始不服气,可也由不得他不服气。三十年了,他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