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广以为司马智来传他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也派人去宫中问过,司马智也的确出了宫,他便信以为真跟着长安出去,想着万一再闹出什么事,他跟着身边总能帮着劝阻一二。为防万一,他带着不少人手出宫,只可惜这些人怕是都回不来了。
听他说完之后,司马智勃然大怒,“竟然假借朕的旨意刺杀太子,实在罪不容诛。查,一定要查,楚立新,朕就任命你全权负责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皇上。”
“太子你也受惊了,回东宫好好歇着吧,最近这些日子还是小心着些,在楚爱卿查清楚事情始末之前,你就不要出宫了。”
“是,父皇。”
夜也深了,司马智没再多说什么,便让他们退下了。他皱着眉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凑近身边的贴身太监问:“你说他们怎么会在一块儿?”
“奴才已经去问过了,说是太子躲进了青楼才躲过一劫,而私藏他的那个女子与楚将军有些私情。”
“青楼?怪不得别人找不到。”他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阴沉着脸看着前方。
子时已过,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然而往日的时光却并未真正的结束。今日,是以往一日一日的叠加,是往日的延续。今日又是全新的,开始于黑暗,也将归于黑暗。在这一片黑暗,总有一些人并非在睡梦中迎接,他们直面黑暗迎着黑暗前行。
接到司马智命令后,楚立新便马上找人去了司马广描述的地方查找线索。司马广白天出宫时是坐着马车,并不太记得路要怎么走,但是应该离花街不远。他受伤后,在护卫相助下马上逃离,走了没多久就到了花街。他从没有去过花街,别人也都知道他一向洁身自好不会去那种地方,而且花街人多眼杂大白天的走进去,反倒容易暴露行踪。追踪他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才没有进花街查看,只在街口问了问小贩,他们哪里知道这边的小贩一向不管闲事,他们凶神恶煞地来问,小贩知道了也说不知道,司马广也是因此才避开了他们遇到了红二。
大晚上的也找不到人询问,楚立新先找来对附近熟悉的人,找到了太子说的那个府第的后院。当时太子是在侧门下车,他去臣下府上很少从侧门入,所以印象深刻。他记得门边放着一个矮缸,门上贴着簇新的福字,大门的门环坏了一个,而隔壁的人家种着一棵花开得正旺的梨树,他当时还想去见那些个女子还不如去赏梨花。按这些线索,楚立新很快找到了这间宅子,这并不是什么大臣的府第,而是某个富商的。且这个富商因为赌博散尽家财,这宅子已经抵给了赌坊,现在正挂在牙行等着卖出去。
侧门进去便是后院,里面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宅子里面积着灰尘,明显很久没人来住,只有后院还算干净一些,就是沾着血迹。楚立新派人一点点仔细搜查,找了许久才在宅子里的厨房里找到一具尸体,楚立新认得这人,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一名侍卫,一看他身上的伤口,楚立新就觉得此事有些棘手。
此时天已经蒙蒙发亮,他让人继续在这里搜索,自己避开别人耳目去了邓科达那儿。不得不说,能在邓科达还未醒时可以进入他睡房的没有几个人,楚立新推了推他,见他没有反应,一点不给面子地掀开了他的被子。其实在他进来的时候,科达就醒了,他就是想故意装醒拖他一会儿,没想到他这么不给情面。
“什么事这么急?”他无奈睁开眼。
“太子遇刺的事,你知道了吗?”
“昨天倒是听说了一点。怎么,这么快查出是谁下的手了?”
“你猜到了?”楚立新狐疑地看着他,“我的确是找到了一具尸体,尸体的伤口上有毒,这毒药像是宫里在用的。你觉得会是疏忽还是嫁祸?”
“昨天你进宫,皇上的态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