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立新也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在破庙中没有其他事物参照，他对时间的快慢很模糊，可天生的直觉又在提醒他，他刚刚愣住了，还愣了很久。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抓住了向语灵，与吾悟再一次相遇，这个吾悟似乎很不简单，就在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她的模样就变了。

    红二的伪装，黑木的隐身，还有破庙外的隔离都消失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机械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在生物空白的10秒中，黑木在穿越前新装在身体的意外发生应对装置启动了，它进入时空的缝隙，为时空波动离去做准备。

    “系统重启，3c2c1”

    因为一开始开启的装置太多，重启花了点时间。向语灵的接掌手术已经完成了，黑木跳到红二肩上，与她一起看向楚立新。

    “需要对他洗脑吗？”黑木通过脑波问她。

    “不用，对计划影响不大。”此刻红二最庆幸的是早上没有偷懒不穿衣服，不然此刻出现在楚立新面前的就会是穿着银色紧身智能衣的她。

    楚立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又平凡的脸，圆圆的脸并不白净，头发还只有齐耳长，眼睛前面戴着一个圆框，也不知有什么用，透过那个圆框，他看着她黑溜溜的眼睛，那不慌不忙过度自信的眼神，倒是与吾悟一样。她的衣服也变了，变得跟尔依一样。他转过头，看向晕倒在厅前台阶上尔依。

    幸好他发现的慢，红二与黑木对看一眼，又转头迎上楚立新探究的目光。

    “吾悟？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我有很多样子。”她说，五官又慢慢变回55号美人的样子，就是肤色调白了，身上的衣服也换成白色，飘逸的衣料自带仙气。“吾悟也不过是我其中一个名字。”

    “什么意思？”

    “本尊乃是神女门尊主，可幻化万千模样。”

    楚立新想了想，目光停在她肩上的黑猫，“你是猫妖？”

    她冷笑，平静地说：“我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妖；是你们的未来，也是你们的过去；是人世间的智慧，是时光的精粹。也有人，称我们为神。”

    “神？”他才不相信她会是神，上次他还把她打伤了呢。

    “劫数将至。我们会再见的。”她说出标配的台词，慢慢地在空气中消失了。

    再次感谢科技，她的心里说，朝黑木使了眼色。楚立新看着她的模样变得稀薄，直到消失，很快他发现向语灵也不见了。他恨恨地咬牙，觉得中了她的邪术，她绝不可能是神，若真会有再见，他定要抓得她，弄清她是如何出招的。

    她们带着向语灵到了离破庙足够远的地方，向语灵不解地看着她，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了让你活着。”

    “独活呢？”

    “它不会再出现了，你也不需要它。”

    向语灵不说话。红二无所谓地笑了笑，“难道你不想继续活着了吗？”

    片刻之后，向语灵避开她的问题，问她：“你真是什么神女门的尊主。”

    “自然是。我们是世间女子之友，神女门的大门永远为天下苦命的女子打开。你要加入吗？”

    向语灵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发觉自己的眼皮重了，眼前微笑着的女子渐渐模糊，她的声音还继续传入她的耳中。

    “好好睡一觉，明天等你醒来，迎接你的将是一个新的世界。你可以抛开过去，抛开姓名，活下去，去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

    新世界，向语灵莫名有了向往，不过不和谐的话语出现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身上的黑衣是不是一直是同一套，好像都有酸臭味了。”

    “闭嘴。”她在脑中骂道，然后意识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