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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燕的哭声渐渐的停下来,周云雀指着朦朦的月亮,给文燕说:“你看月亮这么亮,你看上面有棵树。”文燕眨眨眼睛,透过晶莹的泪水,可能看到月亮上的阴影,这时,文燕的哭声完全地停了下来,时不时还有一声啜泣,随着周云雀的指引文燕也有点惊奇,第一次静静地看夜空的月亮,孩子在无意识中,视乎也理不出头绪,不知是怎么回事,傻傻地等待着说些什么,周云雀随意地指着月亮又说:“你看树下面还有个人,给孩子们拉鞋底哩!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她是嫦娥。”文燕听着周云雀的说词,还是傻傻地眨眨眼睛,她的脑海里还是空白的,或许就没有任何的意识,或许还在梦的遗影中,只有眨巴眼睛,瞬间掉下晶莹的泪水,只有看见月亮光的熹微,在她的说词和劝哭中文燕感到了从前大婶同样地温柔和抚慰,文燕感到内心地舒适,感到一种慈祥,孩子感到秋后地凉爽和瑕意,仿佛静夜地一种万籁之声,孩子终于说了声:“回!”
周云雀随着文燕的要求,抱回了屋里,她看着文燕脸上一道睒睒的泪痕,把文燕紧紧地抱了抱,再把文燕放到了纺线车最近的她的身旁的被窝里,她在孩子身上轻轻地拍着,孩子又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听见了静静的夜地宁静,听见公公在前屋遥远的咳嗽声,看看眼前纺线车跟前一根一根捋起的棉絮搓成的捻子,还有许多,她拨拨灯芯,继续雯雯地纺起线来。
纺线车的声音像成群的蜜蜂一样叫着,车子上的瓜儿焦急的跟着转着,捻子扯出细细的线缠在瓜儿上,瓜儿上的线积累成鼓鼓的,圆圆的c硕大的线球,她轻轻地c熟悉地纺线的手指融和在纺车的声音中仿佛在弹着天籁之声,这个声音划破了夜空,带来了秋收丰收的喜悦,仿佛看到孩子们成长的心灵,脉脉接受爱的c良好的塑造。
纺车的声音越来越快,她地姿态越来越轻盈,嘴角露出一丝地微笑,她是孩子们的长辈,是孩子们的娘,再苦再累不能落下每个孩子,既然孩子在我家,我就有责任去养育她,让她们穿地暖暖和和的,不愧对孩子叫地一声舅妈。
当然,她没有义务管这两个孩子,不知是处于女人的善良还是高尚,她接受了对孩子的爱,她看见任何孩子哭她都难受c心烦,也可能是女子的天性,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爱只能是默默地c存在心底里的。
刘巧儿在窑里拧着绳子,她一根一根地捋着,拧绳子的拨条匆匆不停地转着,她听着儿媳妇的纺线车还在转着,该休息了c该睡觉了怎么还在纺着。
刘巧儿每天和周云雀都是同时熬夜,同时休息的。周云雀不睡觉她也不睡觉,平时晚上干着活儿她们还在聊聊家常,这样养成了习惯,周云雀不休息她好像放心不下她似的。
她们娘儿俩一直以来,没有发过脸红,周云雀也没叮过婆婆的嘴,她们在一起很和睦,互相也没有任何地怨言,家里的家务从做饭,洗衣服到纺线织布,套驴推磨,她们在一起体贴入微,说起刘巧儿和她的婆婆也是一样的,人们都说她们家是接辈传辈,从上辈的善根传下来的。
刘巧儿可能是疼爱她的儿媳,她收拾了挂在炕头上的麻丝,去了周云雀的屋里,她走到周云雀跟前说:“云雀!别纺啦!休息吧!明儿再纺!”
周云雀听见婆婆让她休息,她纺着没停给婆婆说:“娘!你先休息吧!我把这几根捻子纺完。”
刘巧儿看着小外孙睡着的时候手晾在被子外面,她走过去再给孩子盖了盖被子。再给周云雀叮嘱说:“纺一会,早点休息,卬!”
刘巧儿走出了屋子,夜还是那样的寂静,月亮也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只看见高高眺望的櫆星睒着七颗自己的宿命。她倏然仿佛看见她的婆婆慈祥的面孔,好像还给她叮嘱着,叮嘱着让孩子们,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