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那老家伙正惊疑不定,你赶紧听我说,”少年迅速说道,“给你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火枪,你以真元催动灵力枢纽,这偃甲枪之中储藏的三阳真火便会放出,甚至足够你与坐禅境的高手一战了。”
紧接着少年又与萧姨耳语数言,也不待她答话,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白衣飘飘,人如冠玉。
少年踏步向前。
“老东西,为了收拾你老衲装成少年跟了你大半路,现下你可跑不掉了。”少年冷哼道,“你瞧好了!”
心随意动,只听隐约铛铛声响,少年周身浮现一口真元聚形而成的金钟,周身三尺好似能闻得佛声咏唱,就连少年的声音也变得神圣起来:“施主,你对老衲来说不过蝼蚁。你伤残孩童姓名,本该偿命。只是我佛慈悲,你不妨自断一臂,诚信悔过,以偿业障。”
黑袍老者惊疑不定,他在这少年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气机牵引,要么这少年未曾修行,要么便是境界高的吓人,收敛气机自己真的难以体察得到。要说他若当真是上品境界的佛门高人,理应不会隐忍之下看着自己杀生,可他那一手“金钟罩”确实是实打实的佛门神功,能轻易将自己的紫黑刃挡下,想必已达第二重境界。
老者看着少年满身金光,试探地往前走了一步,狐疑道:“大师,敢问你是什么境界?”
照理说,这世上一切狐假虎威,最经不得的便是试探与交流。这老者的做法,便是试探之中看他是否有破绽,但同时也做好随时开溜的准备。
只是那少年似乎根本不在乎这等阴诡心思,只随意往前踏一步,便将老者吓得后退两步。
身后萧姨似乎也被眼前奇景惊呆了,身子呆立在当场,心想难道这少年当真是隐藏实力的高手?
只是她忽然听见一个细如蚊鸣的声音:“还愣着干嘛,赶紧带这些孩子跑!”
“那你”
“给你偃甲枪是干嘛的?当然是等你回来掩护我逃走啊!还不抓紧!”
“哦”萧姨一时有些难以反应,抓起地上的两袋孩子,便如风般消失。
老者脸色一变,心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怎地跃出我周身六丈之外,便完全感应不到行踪了?”
“施主啊,”少年语重心长地道,“莫非还要老衲亲自动手?”
老者仍是不断思索,瞧见少年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虽然害怕,可叫他自断一臂却是万万不可能之事,心下终于生出一丝逃跑的念头。
在少年满身佛光笼罩之下,老者缓缓抬腿,往后迈了一步c两步c三步
“嗯?”老者忽然又感应到了先前逃走的女子,但紧接着是身体随之而来的危险警兆,眼前火光忽现,老者已运起全身真元掉头逃跑。
火焰射到本在老者身后的南墙之上,瞬间将一座高墙化为粉末。
“走!”少年抓住萧姨手腕,右手金铃一摇,周身顿起一阵烟尘。
老者拨开烟雾奔回时,萧姨与少年业已消失不见,此时他有些醒悟,知晓上了大当,他在江湖上何等身份,竟遭到蝼蚁戏弄,大觉耻辱,怒吼道:“可别再让我碰见你小子!”
玲珑镇镇西郊野,少年与美貌女子对立篝火而坐。
半晌女子开口:“那些孩子我已全数送到朝仙楼了,多谢你了。”
少年笑容清朗:“女妖精,不想到火光下你还挺好看的。我叫方见风,敢问芳名?”
萧姨闻言吃了一惊,道:“你你知道我是妖?”
方见风抿嘴点了点头,他自幼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加上与狐妖混在一块的这些时日,早就让他具备了简单从气息上分别人与妖的本领。
“我叫萧羽,”女子拨了拨脚边火把,低眉道:“是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