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会细想,她究竟有何魅力?让我如此吝啬节省的人屡屡破费,让我如此急躁的人富有耐心?她是国色天香,装扮迷人,才华出众,还是会撒娇卖萌,或者是对我关怀备至,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的沉迷与纠结呢?
爱、性有点像游戏升级那样吸引着我,但是这游戏被人设定过,就跟我之前的游戏公司那样,后台操作,自以为很聪明的样子,导致玩家升级非常困难,就是要他们不停的充值充值,不停的花钱,恨不得榨取出他们的所有。玩家也不傻,觉得是个坑,是场骗局,恶评如潮,纷纷弃玩,公司营收直线下跌,后来,公司进行了一番调整,但由于市面上游戏产品够多够好,被人快速替代,我们公司的货再吸引人就难了,最终公司垮掉嗝屁了。
我虽认清现实,想弃玩这场游戏。要是弃玩,后面就啥都没得玩了,断掉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我决定先考虑一个礼拜,先适应适应没有约会,没有这烦恼支出的生活。
这个礼拜没有跟任何女人交往,连公司同事,卖早点的妇女都不去打交道,甚至连漂亮的前台叶静也视而不见,可是,工作时还好,一到下班天黑,见到成双成对就寂寞,尤其是周末,失落孤独,这样的空闲生活还不如去公司加班呢。
我想到了莫莉,摸到手机又扔掉,如此重复了几次。
这时候,我脑子里的亲莫莉派站了出来,认为她是在认真和我谈恋爱,我们下次吃饭她会回请我一次的,她会懂得反馈,懂得做人处世的,会尊重这场交往的。她只要回请我一次我就心理平衡了。
孤独使得亲莫莉派占了上锋,我又把自己说服了,给了她电话。
她说只有周六日的下午五点后才有时间,地点还是徐家汇。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个地点,还是那个剧本。这明显就是说吃饭还是可以的,吃完饭就把我带到地铁口,赶紧滚蛋!这样无聊、死板、苛刻的条件我都答应了。我感慨自己是个充满幻想,饥不择食,甚至是有些可怜的人。
周六傍晚,我勉强整理了一番,找出干净的衣服,把运动鞋用牙刷胡刷了一阵,以及头上照旧打上啫喱水。我赶到了约定地点,依然是地铁口等她。
这里人员密集,来来往往很多对俊俏的男女。我在想上帝到底给人类派发了多少爱的权力,交配的权力。多少人受之宠幸,坐拥无数,多少人未曾获取,孤苦终老。为什么这座城市有那么多衣食无忧的青年男女,却选择独来独往,孤单生活,上帝在爱方面吝啬了他们?还是上帝知道了人的底牌,都在等待那位叫“期待”的人出现?
莫莉没有准备迟到多久,她说十分钟之后就会出现。
就算立马就要见到她了,能够牵她那双大手了,说不定今天要有所突破,搂搂腰,摸摸她的大圆屁股,但都只是假想,假想就是一把无耻的酵母粉,容易把感情发起来,其实只是充了一肚子的气,没实货。这股气也许就是酸气、涩气。
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天蓝色的毛衣拎着白色的小皮包。有些贤淑迷人,她是个稍微装扮一下就很凸显魅力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见她像今天这样轻轻装扮过,遇见可以说是种幸运。
她却一脸的沮丧与失落,与她的忧郁的蓝色毛衣很搭配。我想她是不是来向我告别的,她跟我的交往受到了父母的阻挠。她为了顾及家庭不得不拒绝和我往来。
说话时,她道出了实情。她的自行车被人偷走了!就在家门口,失窃的具体时间不详。这车值个四五百块钱。两把大锁的车都能偷走,不得不感慨小偷究竟有多么的专业,多么的缺钱。我心里却出现了一阵阴暗的释怀,终于可以不当“推车童”了。走街串巷推着这车,双臂肌肉都被拉伤,脚踝还被车蹬子给剐蹭了一下,青了一块。爱情真不是靠小车一车车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