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像是一理发剪扎到了心脏的主动脉上了。当然,我也享受了几秒给女人付账的虚壳荣耀。
在外人眼里似乎在说:“看吶,她男人还真是有耐心,全程都在陪伴,男朋友就该这样!”
随后我们继续逛街。徐汇这边道路狭窄,我们又在反方向逆行,要让开行人以及电瓶车。开始她推着自行车,最后换做我替她推。我们在街上才走了一会儿,天色就暗下来了。我有些闷闷不乐,一天又这样废了。
她突然问我有没有推荐的书,她说她的老款三星手机最近罢工,闲得没事的时候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我好像找到了一个显得自己有文化的话题,我想跟她推荐《在路上》,不过对于这种没出过这座城市的人,流浪、漂泊、迷茫、去经历,去获得不同的人生体验等等,显然不符合她的价值观。我读的书不多,表妹经常跟我推荐大作家马尔克斯的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说里面文字优美,最主要的是一个人坚定的爱能历经岁月变迁,等到对方白头,还感慨现在既不是战乱,不是疫病流行,不是等级森严的旧社会,爱情反而更难,更经不起考验。
于是我把表妹跟我讲的转述给了她。
我讲得口干舌燥,满嘴都是“霍霍”的汽车尾气味,不时的咳嗽几下,像得了肺痨。推车推得两只手都疲倦了。这次约会推着自行车满街跑,我都成了“推车童”。她也关照我,说我们可以去一旁的咖啡店里歇歇,我到了咖啡店里准备继续讲书。
停好自行车,落好那两道大锁。我们进了咖啡店,她觉得这样光坐着没意思,便招呼了店员。她叫两杯咖啡,此时,店员推荐说满两百会送一个绒布玩偶,她为了得到玩偶,还挑选了一些昂贵的巧克力饼,蛋糕。我又掏了两张红头大钞。付完钱,店员将玩偶递给了她,是一只瘪瘪的狗,拳头大小,她捏了几下,在我面前晃荡几圈,她和那玩偶都显得有那么一丝可爱。
随后莫莉便玩起了手机,对准玩偶拍了一些不同角度的照片,还把我的手机拿过去拍。她很满意我手里拍的照片,说我这山寨手机拍照还算凑合,要是换成苹果手机就更好了,苹果手机的照片品质都可以媲美单反了,按一下拍一张,背景还能虚化。她之前三星手机按下去半天都没反应,拍人拍狗的时候往往都跑很远了才听到快门的“咔嚓”声。
由于靠窗,窗外夜幕产生的蓝色冷光反射在她脸上,她的脸显得立体,有韵味。我说她跟夜晚城市一样生动,一样美,说完她笑了,很开心的样子。她还是对文学和艺术有兴趣,刚才讲书时她全程也在听,只是脑子里充斥着她的理想,惦记着生活中所缺的东西,没有精力再去关注那些有趣的事。
我们继续闲聊些文艺方面的话题,六点的时候,她对我说她要急着离开去吃饭了,朋友请的,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她明明去吃饭的,还把饼全部卷走了。走到外面,放到了她的自行车篓子里。她骑上车,消失在徐汇繁忙的街头。她把这个玩偶落下了。
我坐在咖啡店里,盯着对面那只空咖啡杯子,还有这只无精打采的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到底是场什么样约会?怎么就落我孤身一人坐在这里,那些绞尽脑汁讲述的文学,夸她的溢美之词,推了那么久的车,请她理发,到底又有什么意义?也不能让她多付出几分几秒,真是一次次的羞辱啊!我想立即走掉,可是咖啡还有多半杯,因为付过钱,不想浪费,我便喝完了咖啡,再离开。出门时,店员提醒我。
“先生,您的礼物忘了。”
“哦。”
是那绒布狗忘记带了。
我捏着这只小狗站在路口,见到了地铁站标牌,木然的转向,朝地铁方向走去。我独自坐地铁回了住处。此刻这个送钱鬼,心似乎在怒海中的孤舟上颠荡。到家后,将小狗往桌子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