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霎该到了。”
没有什么预兆地,奇拉闭着眼,突然这么说道。
“连怀表也没有看就能有这种自信吗?”阿麦德利的神情间显示出稍许惊讶。
“两霎正好是我平时训练一组的时间,已经牢牢地被我的身体记忆在了肌肉里,怎么可能会出错?!”奇拉没好气地回答。
“放轻松啦,大小姐,我可没说你错了。”阿麦德利摊了摊手,“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吗,想去多久就去多久。”
“别说得好像我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一样!”奇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奇拉·祖尔萨宁,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说过的话反悔的!”
“我还真没有这么说过”
“我只是突然产生被晾在这里的感觉而非常地不高兴罢了。”
“呃,在我看来区别不大噢,我似乎看见弥斯从那边过来了!”身材高大的阿麦德利的目光穿过人群,一眼就瞥见了那个刚从城堡那里走过来的渺小身影。
“好得很!”奇拉撇了撇嘴,立刻套上头盔,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但当她伸手提起自己的长剑,她立即觉察到了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愕地发现,自己手中的剑突然变得极为生疏——那根本不是她熟悉的剑感。
不,剑当然不可能出问题——
“这不对这是为什么?!我不是已经歇息过了吗?!!!”
“啊哈,你终于还是发现了啊,奇拉”
阿麦德利却没有感到半点惊讶,仿佛他已经有所预料。
“什么?你什么意思?!”
“弥斯的计策,已经生效了。”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仅仅是气急败坏,而且是一头雾水,奇拉完全不明白弥斯那小子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不,不可能,不管是什么手脚,他都不可能逃过自己的眼睛。这种程度的自信,奇拉还是有的。
但这到底是什么?!
“快告诉我,蠢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的,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前辈;更何况我现在还是所有扈从的‘领仕’,怎么说也是你这丫头的上司,给我一点点尊重都不行吗”阿麦德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小子可比你讨喜多了。”
“少废话!快告诉我!!!”
“好吧好吧,你这丫头实在是不讲道理”
阿麦德利叹了口气,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比起那孩子,你对战斗着实要比他熟悉得多;但对于这天气,那小子可比你熟悉多了。”说着,阿麦德利指了指风暴崖上空一如既往地萦绕着的阴云,甚至呼啸的寒风也为他作了佐证。
“现在是寒风凛冽的冬天——是那孩子的主场。”
阿麦德利微微露出笑容,脱下手套,露出裸露的手指,感受在空气中流动着的刺骨寒意。
“因为激烈的对抗,你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热,使你忽视了寒冷。你虽然暂时感觉不到它,但它可不会自己消失。
“风会掠去你的体温,尽管在战斗的时候,你的身体甚至发出了更多的热,但一旦你长时间地休息,身体内部也不再剧烈地产生热,你的体温就会降下来。加之,你的内衣已经被自己的汗浸湿,而你身上穿的护甲却不能捂住体温——硬甲的内部都是有空间的,不可能像衣物那样紧贴在身上。随着你的热量迅速地从身上流走,身体的疲惫愈加明显,肌肉也会变得愈加僵硬酸痛。这就是所谓的‘脱离战斗状态’了。”
“可恶居然会有这种事情!!”
“作为一个来自瓦柯西亚公国最北端的牧童,长久地在寒冷的环境下放牧,他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