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班青手里拿着手帕,鼻子里塞着纸,小声道:“纸够了,谢谢你。”
飘儿如临大敌的守在门前,门后是衣衫不整的c刚从温泉里出来的仲聆姑娘。
那么美的人,被这个流氓给看了!
飘儿越想越气:“我要进去伺候小姐更衣,你不许偷看!站到院子外面去。”
班青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惭愧道:“好的好的。”
她推开一条缝儿迅速闪了进去,把大门拍上。再匆忙进入里间,探看仲聆的情况。
仲聆刚刚换了衣服,重新处理完肩上伤口,此时穿着一件白色亵衣坐在床边。
肩上的伤断断续续许久未愈,上下攀爬悬崖,他力量和韧性都好,可以做到单手攀岩。然而刚才事出突然,伤口在温泉里泡了水,这要谨慎对待。
飘儿拿出了一件关若韵的衣服:“你肩膀有伤,我伺候你穿衣服吧。”
仲聆站起来,那身原本合适的亵衣,袖子和裤腿突然短了一大截。
飘儿举高的衣服,还不到他的肩膀。
飘儿:“!?”
不过是洗了个温泉,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不是泡木耳,怎么把人给泡发了?
仲聆一宿没睡,此时有点没精神。他等了一会,低头看到飘儿怀疑人生的眼神,终于醒悟。
“忘了缩骨。”仲聆在她面前,身体发出咯咯的声音,立刻缩小了一号。
仲聆:“这样衣服就穿的进去了,喏,你看。”
飘儿:“”
“就是肩膀有点疼,感觉又流血了,还得重新弄下。”
飘儿静了许久,才问:“仲聆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仲聆系着衣服,没有抬头:“等你过了江,就会知道的。”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门被急促的扣响。
确认仲聆穿好衣服后,飘儿才去开了门。她本以为是班青等不及了,却没想到敲门的是那位宫里的太监。
“关小姐没事吧?”
仲聆一夜没睡,脸白了眼圈更黑了,这样看起来,相当符合此时此景了——被抢入土匪窝的小姐前途未卜,心中担忧夜不能寐,人都憔悴了。
仲聆进入状态从来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拿捏着名门小姐的范儿,忧伤的问:“公公,宫里的侍卫高手何时才能把我们救出去?”
这声音一出,飘儿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比刚才关起门来,他和自己说话时的声音柔了一个调?
太监愁眉苦脸:“关小姐放心,你毕竟是天家的人,诸位大人必然是全力营救。”
“只是在他们赶到前,为了当今圣上,为了天家尊严,也请关小姐避开那匪徒,保全自身清白。”
太监的语气阴阳怪气,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飘儿才不忿道:“这怎么说话呢!都到这般地步了,还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又不是你想避开,那土匪头子就会放过你!”
飘儿抓狂:“那个胖子毛毛,为什么会顺手把这个宫里的臭太监一起拎过来啊!”
仲聆眯起了眼。
天子近侍,天家做派并不意外。
仲聆沉默片刻,突然说:“飘儿,等你脱身后,你是要去找你家小姐吗?”
飘儿:“当然了,不去找她,我还能去哪儿。”
“那你拿纸笔来。”
他写了一封信,将信封好,交给了飘儿。
飘儿不明其意,仲聆说:“今年第一场雪已经下了,宽江南北的渡船很快会停运。我们必须赶在入冬前,从元港城上船,渡过宽江。”
“可我们在这里变数太多,计划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