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人仍是梳了个圆心髻,簪一对珐琅银钗,并一朵时令绢花,内着烟纱散花裙,外套莲青色薄罗长袍,拢着一条披帛。
面上还是淡淡的,不悲不喜,起来后就退到白苏燕身后。
白苏燕看了她一眼,暗自腹诽,这人是特别喜欢圆心髻吗?都没见她换过样式。
不等白苏燕再想其他,一名俏丽的大宫女上前行礼,“奴婢言诗给两位娘娘请安,贤妃娘娘怕妍妃娘娘不识路,特命奴婢在此等候。”
“免礼,娘娘真是有心了。”
“谢娘娘,”言诗起身退到一边,“娘娘请随奴婢来。”
看到她们两人相携而来,王贤妃与温玉夫人一愣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不声不响的秦贵人,眼神耐人寻味。
白苏燕与秦贵人按位份一前一后跪拜行礼,王贤妃让人把她们扶起,笑道:“本宫还担心妍妃妹妹找不到路,没想到和秦贵人一块来了。”
王贤妃今日梳了精致又不失端庄的惊鹄髻,金海棠珠花步摇,并一对金镶玉簪,眉间玫红扇形花钿,夹金线绣海棠缎袍,腰间垂下的绶带上,织成五彩六尾的鸾凤图案。
白苏燕倾身谢道:“谢贤妃娘娘体恤。”
待人坐定,王贤妃道:“再过几天,便是册封大典,到时候就是真的一家人,以后还要多走动才是,一起品茗谈心,免得生疏了。”
虽然之前已明发圣旨给诸人定了位份,但是国丧期间,册封妃嫔与礼不和,一切都推到国丧之后,故而王贤妃有此一说。
“时辰也差不多了,该给母后请安了。”由王贤妃领头,带着一溜人往西苑行去。
珝月太后长发松挽,用一支金累丝凤簪固定,脸上只略扑了薄妆,一袭暗红曳地绣九尾金凤长袍,端的雍容大气。
请安后,太后免礼,四人按各自位份落座。
珝月太后扫了一眼在座,“君上的后宫未免太过单薄,然又不到选秀的时候,哀家做主给君上册了两名苑人。”这话来得突然,在场之人都有些愕然。
愣完后,白苏燕立刻调整成温顺的妃嫔模样,她不过是一个妃子,有什么资格过问这些事。
坐她对面的秦贵人看了眼诸人的反应,又垂下眼,仿佛没听见过一般。
王贤妃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露出温婉的笑颜来,“母后赐下的人,一定是,她心中亦是感慨,若没这些事,三年后就19了,过了选秀的年纪了,今年是差不多要准备嫁人又或者她仍是在战场上驰骋。
“妍妃娘娘,”绿腰在门口揖礼,“启禀娘娘,徐公公来接您前去伴驾。”
白苏燕顿时有些紧张,深呼吸几次,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本宫知道了,你去请徐公公去前厅喝茶,本宫稍稍梳洗马上来。”绿腰领命去了。
换了件裙摆绣几朵红梅的绸裙,眉间点了一抹绛红,戴上一副红宝石耳环,揽镜自照,也像个伴驾的样子了。
扶着冬至的手到了前厅,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公公上来见礼,“奴才见过妍妃娘娘,愿娘娘安康。”
白苏燕:“劳烦公公久候,这是一点心意,公公拿去喝茶罢。”抓了两把金瓜子放在冬至拢起的双手里。
“娘娘这样说,可是折煞奴才了,”徐公公一面躬身说着,一面笑逐颜开接过冬至捧过来的金瓜子,“如此,奴才就谢过娘娘了,软轿已备好,可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带上?”
白苏燕,“可以了,莫让君上久候了。”
软轿一路平稳,却没有按往常去东苑,反而往御花园方向,七拐八绕的,远远望见一座建在假山石上的凉亭中面对面坐了两个人,走到亭下,却只有洛霜玒一人。
下了轿,行礼后,洛霜玒亲自拉着她进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