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你改变不了的。”见绯烟如此坚定,宁悠忍不住道,话刚出口,便自觉失态,抿了抿唇,黛眉微撇,说道,“姐姐何必相逼呢?你毕竟和慕哥哥做过两年的假夫妻,将那情深义重演过几回,何必撕破脸皮让自己难受呢?”
演这个字在绯烟脑海中无限扩大,她竟说那些是演出来的?
绯烟薄唇微掀,讥讽道,“按你这般说,夫妻间的种种都是可以演出来的,那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真的?”
宁悠面色一变,随后面带同情的看着绯烟,如同看着一个溺了水,仓皇之中抓住一棵浮萍的人,“姐姐何苦自欺欺人呢?妹妹一心想要让姐姐心中好过些,才不愿取出此物,可不想唉,只希望姐姐面对事实时,能够不那么难过。”
说着,宁悠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绯烟,“姐姐便看吧。”
绯烟银牙紧咬,不会的,不可能,她太了解尉迟慕了,他比自己更加期望这个孩子的诞生,怎么可能?
在宁悠近乎悲悯的目光中,绯烟伸出去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从信封中取出信,手腕微抖,将其展开,白纸黑字现于眼前,有力的笔锋,独特的书写风格,私有的墨水以及刚劲有力的落笔,无一例外都印证着这就是尉迟慕亲笔。
一字一句的看去,前面都是在叙述原因,只有最后一句:
“愿你心甘情愿离了这骨肉,此后可自由。”
落款正是尉迟慕。
这封信无疑是承认了宁悠刚才所说不假,对于绯烟来说相当于是晴天霹雳。
“不可能”笔尖还有着淡淡的墨香,仿佛这是尉迟慕书写不久前才送到她手上。
但与之前收到来信时的期待与喜悦不同,这一次,薄薄的一张纸却像是钝了的刀,一字一句都在她的心上磨着,随后狠狠插进,将其绞碎。
痛,痛到她无法呼吸。
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两年间的种种回忆,初建家园时的满心欢喜,竹林静谧的生活,夜晚时的柔情相拥,溪水旁四溅的水花,枝丫上的相依眺望
然而这一切,都在这一刹那化作了泡影,破碎成银光点点离她远去,一双眸子瞬间就湿了。
“有了这封信,姐姐总该要信了。”宁悠的心中忽地起了一丝烦躁,但还是柔柔地道。
绯烟将眼泪憋下,强压下住心中的难过,倔强的抬起头,“字迹虽然很像他的,但是不足以让我相信。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他!”
不得不承认,绯烟的心中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她不愿也不敢相信,那个人会真的要了他们的孩子的性命。
宁悠微微叹了口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知道姐姐在盼什么。但妹妹还是奉劝姐姐一句,”
绯烟眼中闪着坚定的光,看见绯烟这幅模样,宁悠更是心中愤然,为何她还能这般毅然?她等了这么久,为的不是看她在自己面前演什么夫妻情深!咬咬牙,宁悠声音微冷,“放弃吧。”
一时之间,室内安静地诡秘。
就在宁悠觉得眼前人不会再说话时,绯烟忽地抬眸,脸上满是平静,淡淡地道,“我会考虑。”
根本不在意她逞强与否,宁悠深深地看了绯烟一眼,浅笑,“姐姐想清楚了便好。既然姐姐答应了,那过两日就”
话还没说完,却被绯烟接下来的话直接打断了。
“我只是说考虑一下。”绯烟抬眼看着宁悠,不冷不热地说道,“一切都要等到见了尉迟慕,我才会做决定。”
真是顽强,宁悠心中冷哼了一声,“那姐姐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然我怕姐姐一不小心动了胎气,那就不好了。”
绯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动了胎气,她今天与自己所说的这番话,顾及到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