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绯烟微微一笑,忽地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在嫁给魏宪的那日也是这般,满心欢喜与期盼。
如今她又为人妻,要嫁的是真心待她,呵护她的尉迟慕。想到此处,绯烟的面色又微微泛红。
“小姐今天看起来真是美极了,一会让姑爷看见了,肯定得移不开眼。”翠儿边给自家小姐梳发髻,边打趣道。
察觉到翠儿话中打趣的意味,绯烟努了努嘴,望着她使劲抬高了手,便知她要给自己梳云髻,不免哂笑一声,“翠儿啊,这发髻又复杂,坠那么多发饰又累人,能不能换个啊?”
闻言,翠儿皱了皱眉头,手下的动作一顿,但继而又快速地忙活起来,“不行啊小姐,虽然麻烦了些。但是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云髻看上去最为喜庆高贵,您就忍耐一下吧。”
绯烟只得无奈地撇了撇嘴,任由她捣鼓。
梳完发髻,便是那一层又一层的礼服。南国向来注重礼节,寻常人家女儿嫁人,礼服分为五层,若是官宦家女儿便增添至八层。像绯烟这样身为相府小姐,嫁给的又是信陵王爷,这礼服的华丽和繁重就更上一层楼,添到了整整十二层。
耐着性子穿到第七层,绯烟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不穿了不穿了,这简直是在折腾人。”
“哎呀小姐!您就别添乱了,按理来说,您这礼服应该有十八层的,应着您的要求,已经舍去很多了。”翠儿苦着脸,手上的动作不停,“小姐,您可是相府的小姐,要嫁的更是信陵王爷,这礼仪不能再减了!”
听着翠儿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绯烟认命地叹了口气,随她折腾。
就在这时,绯相走了进来,望着盛装打扮,即将出嫁的女儿,绯华的老眼微微有些湿润。盼着盼着,自己的女儿便要嫁与他人了,好在那个人是真心对待自己的烟儿,这样自己心中也能有所安慰。
瞧见父亲脸上慈祥的笑,绯烟的心中忽地涌上一股不舍,她轻声唤道,“爹爹”
“哎,我的小烟儿,今天真美。”绯华笑道,“能看到烟儿嫁给自己心爱的人,父亲很欣慰。”
“父亲”绯烟眼睛红红。
绯华见状,赶紧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今天可是大喜日子。为父先去前面了,不能误了吉时。”说罢,他转身便走。
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在心中漾开,绯烟望着父亲身影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
终于吉时到了。翠儿一脸惊艳地将大红盖头覆在绯烟的头上,在四个丫鬟的搀扶下,绯烟缓缓走向前堂。
鞭炮声,欢笑声,还有饰品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响声,都在男子伸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的那一刻,离绯烟渐渐远去。轻轻将手放入那只大手中,盖头下,绯烟露出一个笑意,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应该也是笑着的吧。
迎亲的队伍洋洋洒洒,吹着喇叭,敲着锣一路行到信陵王府门前。坐在喜轿上,绯烟悄悄地掀开盖头一角,望见一路夹道相送的百姓们。脸上的笑意越浓。
十里红毯,锣鼓喧天,这一日像是全城百姓的节日一般。
红轿缓缓停下,在男子的搀扶下,绯烟缓缓地起身。便闻周围的欢呼声愈高,像是要将天闹翻了去。
“王爷,让我们看看新娘吧!”
“就是就是!”
“看新娘看新娘!”
绯烟心尖一颤,便闻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烟儿,你准备好了吗?”
随即,过了几秒后,视线逐渐清明起来,绯烟缓缓抬眼,对上同样一身喜袍的男子惊艳的目光,肤凝如玉,明眸皓齿,眼波流转,顾盼生烟,可谓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样的人儿,只属于他一个人。尉迟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