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燕回巢,冰河解冻,三月的微风终是吹散了郁结了一季的寒意,春的华美在这片大地上洋洋洒洒的铺展开来,杨柳吐绿,百花齐放,蜂蝶起舞,处处都是一副生机勃勃之景。而就在这阳春三月,赏花宴也如期而至。
这日一早,绯烟便被香玲唤起,好一番梳妆打扮。才被催着出了房门,恰巧在相府门口遇见了同是盛装打扮的绯月。绯月本就生得貌美,细柳眉,丹凤眼,樱桃唇,加上被润泽过的丰腴身姿,在一袭桃红色锦盘绣绫裙的衬托下尽显妩媚,发间步摇发钗一样不少,如玉的耳垂上一对小巧的耳坠衬托出些俏皮可爱。
而与之相比,绯烟的打扮便显得素雅一些,水蓝色罗裙一袭到地,小巧的双足在裙摆下若隐若现,月白般的罩纱将那蓝色笼得更加朦胧,而平添一股仙气,一条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细看去方能发现一枚白玉隐在衣褶间低调的展示出来人不凡的身世。
两人皆梳着贵家小姐们喜爱的飞仙髻,却一个明晃高调,一个清淡高雅,倒是让路过的百姓都看的移不开眼去。绯烟本就不在意这些,但绯月见她穿着素得很,不如自己这般鲜艳惹人注目,觉是自己的姿色更胜一筹,心下有些飘飘然,语气中也带了三分得意,“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绯烟懒得去计较什么,只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便在香玲的扶持下上了马车,朝那淑芳苑驶去。相府的马虽不及皇家名驹,但匹匹都是良驹,不一会便到达了地方。绯烟面对赏花宴这一变数,心下重视得狠,既然前世没有经历过,她便只能见机行事,一路上她都在揣度皇后娘娘设此宴的意图,下了车只见各家马车皆逐一停在淑芳苑门口,莺莺燕燕打扮的花枝招展。心下便更是一番思索,能被皇后娘娘邀请的,多为名门贵媛,但少有的几家也允了庶女参加,一如相府,这是从所未有过的,在他人看来,这是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但在绯烟这样活了两世的人看来,只觉其中的计谋意味深重,不免心下又多了几分慎重。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她在心中告诫了自己两遍,刚准备抬脚进那园子,耳边却传来了一个娇蛮的声音,硬是让她脚下的步伐生生顿住。
“哟,这不是相府的两位小姐嘛?听闻绯大小姐早已和信陵王私定了婚约,想必此次前来是为二小姐寻个好人家?”
绯烟扭头望去,只觉来人十分眼熟却一时间忆不起是哪家的小姐,香玲见状佯作给自家小姐整理妆容,凑到绯烟耳边道,“小姐,这位是殷尚书家的大小姐。”
经她这么一提醒,绯烟倒是想起来了,上一世皇上顾忌丞相官高正主,便提拔了中书和尚书三分相权,细细算来这道圣旨下达的有些时日了,她竟然没在意。想来这殷家大小姐的地位倒是和她不分上下,难怪话中带刺,一个“私定”竟是意指她有失女子的德行礼仪,而后半句又有挑拨她姐妹二人之间感情的意思。倒叫绯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从未见过这女子,自是和她没有什么过节,为何她说话如此?
虽这番思量着,但绯烟还是和和气气地向那殷小姐行了个半礼,从容笑道,“殷小姐这是哪里的话,绯烟虽是嫡女,但这婚嫁还是得听从父亲的,这个可开不得玩笑。”
殷若荷见绯烟不卑不亢的回话,心下冷哼一声,便把目光投向了后方的马车,戏谑地笑道,“都说这京都少有几家能携庶女一同参加皇后娘娘这赏花宴,却不想相府真将二小姐带来了,既然来了,何不让妹妹瞧一瞧二小姐的美貌?”
见她放过自己冲着绯月去了,绯烟略松一口气,轻笑道,“家妹蒲柳之姿怕是入不了殷小姐的眼。”话音刚落,绯月便从那马车中走下,望着那包裹在一团红色中的绯月,殷若荷眉头皱了一皱,只觉此女虽饶有姿色但穿着打扮实在是土得很,衣服色泽明艳饰品像不值钱般往身上戴,只一眼便觉眼花缭乱。再看一眼立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