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肯定。
“没有。”尉迟慕抬手拂开绯烟脸颊上散乱的青丝,淡声道:“迟早有这一日,只是提前了些。”
“你中了毒?”印堂未黑,呼吸平缓,血气如常,并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那女子为何会如此说?
“胡言乱语罢了,何必当真,进去吧。”脚步轻抬,尉迟慕拥着绯烟往府内走去,绯烟看着自己身旁那只手,突然面色一变,一个侧身逃出了尉迟慕的怀中,手指稳稳落在了尉迟慕脉搏上。
尉迟慕眸光一闪,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绯烟却已皱着眉收回了手。“你确实中毒了,南疆的嗜血魅。”
尉迟慕面色依旧淡漠如常,只是月色般醉人的眼中隐隐含了些薄怒。“本王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绯烟轻笑。“只这一次,绝无下例。”若非方才那女人说,尉迟慕因为她会送命,她也不愿招惹这个男人。“你中嗜血魅多久了?”
尉迟慕薄唇紧珉,良久,才淡淡吐出几字。“七年。”
“七年了。”绯烟细眉微拧,这可不好办了,嗜血魅这种毒时间越久,便越容易在体内扎根,到时候清除起来也是难上加难。
但这毒明明只有遥远的南疆才有,尉迟慕怎么会中了这种毒?
“你会医术。”
绯烟点头。“略懂一二。”她当年跟随的老者,还有一个名号,药圣。
不同于大夫喜欢医人,她颇为喜欢各种各样的毒,当年跟在老者身旁时,也研制过不少,老者却嫌这些毒害人不浅,一把火烧了干净。
“那你可知,如何解?”
尉迟慕一向淡漠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些许焦急,绯烟轻咬红唇,叹息开口:“知晓,但配置解药的东西太过难寻,我可以帮你暂时压制。”
嗜血魅中毒者,皆活不过三年,当年多少达官显贵费劲财力在九洲寻找解药,却无功而返,被这毒活活折磨到死。
一想到眼前如同仙人般的尉迟慕也会如此死去,绯烟心中莫名的压抑了起来。
寒风拂过脸颊,惹得身子一阵轻颤,尉迟慕缓步上前,抬手又覆在了绯烟腰间,神色已恢复如常。“回府用膳。”
“好。”既然她要依附着尉迟慕报仇,那她便要倾尽全力保全尉迟慕的性命,不为他,而是为自己。
侍女为绯烟在王府中安排了一处别院。
这院子布置和尉迟慕所住的并无差别,几棵棠树伫立在院子中,凭添了些许暖意。
将带来的衣衫收拾妥当,绯烟合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却如何都不能入睡。
她该如何帮尉迟慕除去体内的毒,这嗜血魅所需的东西可是在极寒之地才能寻到的,那地方别说人,连活着的东西都寻不到。
历年里也有不少人为了传说中的珍宝进去那里,却再也没有能走出来,尉迟慕身为王爷,必然已经想尽办法寻找过,却一无所获,否则怎会拖延了七年还未解毒。
今日是十四,算来,明日便是嗜血魅发作的日子了,每月十五,残月挂上枝头时,便是一天中最阴寒的时候,尉迟慕的也会在那一日变成古籍中描述的怪物。
她这些年,还从未见过嗜血魅发作时的模样,但仅凭书中所写,她便能大概猜到几分,实在是难以想象,尉迟慕这种仙人般的男子,是如何熬过漫长的七年。
又是十五了。
猩红的残月挂在天际,偌大的信陵王府中空无一人,连带着守门的侍卫都不知所踪。
绯烟明显能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在屋中静坐了一日,等的就是这一刻。
寻着血腥味走去,漆黑的夜色下,她竟在这信陵王府后发现了一座地牢。
这地牢是用寒铁打造,连门上的锁都坚硬异常,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