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坐落于皇城西南角的燕山之脚,四周无甚建筑,只越城玉屏河银带轻绕。
正午时分毒辣的阳光冲破了寒风的束缚,使这个北方城市的冬日,难得有了热量。
皇城大道上的商铺们此刻安静不少,行人们大多回了家中,午餐之后便是午休。
宰相府门前的玄武大道上,一个头戴斗笠,身着布衣的高瘦少年,正踌躇犹豫地行走着。
程痕佳捏紧着包裹着无名剑的布袋,手心的汗水湿透了布袋与剑柄相连之处。
宰相府门前矗立着两尊飞天盘龙的石像,紫光耀耀,恢弘万丈。
程痕佳站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宰相府大门前的一切,心中思绪如潮。
宁静的街道,壮丽的建筑。
这是他出生的地方,此刻他却觉得无比的陌生。
就像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呼吸受制,头晕目眩。
宰相府附近没有其他的府邸,在晴空万里,山清水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耀目?还是孤独?
他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不知道为什么,临近此处,却又心生胆怯。
再等一等,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动静。
他警惕地盯着府邸的青瓦白墙,似乎要用眼神在上面凿一个洞,看到里面的情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程痕佳的心神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忽然间,程痕佳见东边玄武大道上,出现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由于程痕佳站在与其在完全相反,距离甚远的地方,那身影显然没有注意到程痕佳,竟是足尖一点,身形平地拔起,跃入了宰相府里。
程痕佳心神一动,惊道:“二姐!果然是她,她怎么如此冲动!”
他不待犹豫,快步走近宰相府,轻身一跃,仿照着程若梅的身法,进入宰相府。
说来奇怪,按说宰相府应看守严密,怎么会让自己还有程若梅如此轻易闯入?
程痕佳心中疑虑不定,四处一看,并没有程若梅的身影,连仆从的身影也无从查看。
四周无人,程痕佳只好迅捷地越过中庭,以极快的身法穿梭于外墙之上,尽量压低身形。
庭院小道里偶尔走过几个哈欠连连的仆人,但程痕佳身形极快,悄无声息,如一道清风划过,他们根本没办法发觉。
就在程痕佳越探越深之时,东角庭院内传来的争吵声使他放缓了脚步。
他听出其中一人的声音为穆钊,另外一少年的声音却很陌生。
程痕佳越过池院花坛,正巧躲在巨大的假山石堆后面,透过细小的缝隙,窥探着那两个少年的谈话。
“你不帮我?”说话的是穆钊。
“阿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何必和一个乡巴佬过不去呢!”
程痕佳心道:“原来他还是在计较上午之事。”
“哼,我只是觉得好玩。直说,你是帮还是不帮!”
“我我还得请求父亲的准许”
“放屁!你就那么怕你爹?”
“我”
穆钊道:“我就不怕我爹,我爹很疼爱我,我要什么他从不拒绝。倒是我娘幸好她这一个月不在家,不然指不定怎么数落我!”
程痕佳心道:“没想到她竟然不在府中,看来这穆钊平日里最怕母亲。”
“阿钊,你别为难我了好吗?”
“知道你没出息,罢了罢了,我自己处理这件事!”
“那就好啊,阿钊,祝你成功。”
程痕佳心道:“吴大夫说的到不错,穆钊倒像个受了气的小孩子,只想着报复。”
穆钊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程痕佳心中暗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