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迅速变阵为歪歪扭扭的横排,并不整齐,然而这是在冲锋过程中极短时间内的变阵,军事素质之高让守军将领胡清催脸色铁青。广南步兵靠前,四米多的长矛如林般前伸,逼近明军。
明军放缓步伐,在冲锋的最后一段路程内尽量保持着队形,冒着广南军的两轮火枪齐射,直到距离长矛兵十二丈的地方队长才一声令下:“射击!”
在前面五个纵队的掩护下,后面变阵完毕的小队走的更近,在八九丈处进行了第二轮齐射,但广南军还是没有溃退。
胡清催一声令下,长矛兵俯冲下来。
第一阵的步兵装弹完毕,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森严的长枪阵离自己不过两丈的距离内第三轮齐射。近代军队比拼的就纪律和毅力,缅甸军不具备这种极近距离排队枪毙的素质,作为主力精锐的明军必须具备,否则会被己方溃退的雇佣兵拖累死。
也可能是在二等国民前作战,作为国人的近卫军比平时表现出了更高的军事素养。若是退下来,面子要往哪里搁呀。
第三轮的抵近射击终于打破了广南步兵的进攻态势,长矛兵大片死伤,缺乏保护的火枪兵心里发慌,队列混乱,枪声零散,有的已经背上枪拔刀出来自卫,恐惧传染了整个广南步兵阵。
枪声刚停下来,各队立刻开始冲锋,身着板甲的线膛枪兵在前,拨开慌乱的零散长矛,杀入了火枪兵阵中。
胡清催退守到第二道防线,命令火枪兵射击,安南军官们犹豫着,胡清催当场砍下最近的一个指挥官头颅,吼道:“射击!”
密集的排枪将混战的人群不分敌我杀伤,好在距离尚远,造成的伤亡虽大,但还不足以令明军丧失斗志。这阵排枪让顽固抵抗的安南人寒了心,纷纷逃散,缺乏组织性的广南步兵被后续跟上的明军斩杀无数,剩下的纷纷扔了武器投降。
冲锋号一直在响,尖锐的喇叭声让士气低沉的广南军心惊胆颤。明军不再射击,直接向广南第二道防线发起冲锋,线膛枪兵跟在冲锋的步兵身后,点燃手榴弹投向广南军步兵阵。
在与长矛兵交锋的一瞬间,燧发枪兵才开枪射击,之后趁着混乱之际杀入广南防线。
第二道防线攻克后,广南军大乱,缅甸军成为战斗主力,杀向敌军。
炮兵赶着牲口争分夺秒的将大炮和炮弹拉上高地。阮福濒知道高地失守,定会再派人来攻,兵力处于劣势的明军只有靠地利压制敌军火力才有战胜的希望。
阮福濒得知左翼高地失守,心急如焚,令王子阮福沴亲率五千士卒,收拢溃兵,再去夺回阵地。
阮福沴到的时候,明军已在山上挖了一条壕沟,士兵躲在壕沟中射击,阮福沴打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明军占据高地架好炮车后,战场形势就发生了变化,原本一直被动防守的缅甸军开始试着小范围反击冲锋,打出了几次极具威胁力的破阵战,但广南军战斗意志仍然很坚定,都被反推了回去。
明军左翼,阮福濒的象兵骑兵也在反复试探冲锋,都被击退,双方一直僵持着,谁也不敢贸然押上全部兵力发动进攻。
战事持续到夜间时,对战场不甚熟悉的明军进入了防守状态,而广南军因为夜盲症众多,也未能趁机发动进攻。
到了六月六日凌晨,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缅甸军因为一日一夜的战斗,十分疲惫,士气低沉,进攻力度明显不足,广南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六月六日正午,邓代恩决定不再等下去,要发动总攻,他将最后一个养精蓄锐的千总部派出去增援左翼,企图找到突破口。
下午,阮福濒得到了情报,明军由湮海门入,攻破三歧镇,安传社,一支朝顺化而来,一支正在攻打丹田镇。
三歧镇,安传社到顺化不过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