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祖大王对其厌恶之情可谓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而仁祖大王之前的光海君,在位十五年,几乎拔除了所有王位威胁,就因对明清采取中立外交的务实方式,就被所有朝臣包括亲信李尔瞻疏远,官员们故意抵触他的命令,动不动就罢工,以至于光海君要他们办事到了近乎哀乞的地步。有了这两人的先例,朝鲜列王再也不敢有亲清的举动,唯恐被朝臣废掉或是暗杀。
显仁王为北伐扩军,被清朝看出了端倪,发生“六使诘责事件”,派遣六名敕使赴朝,一路打听显仁王“子女几人”,声称将有“镇定之事”,引起朝鲜王廷一片恐慌,随后便为多尔衮强纳朝鲜宗室女两名。二女相貌极美,被称为朝鲜绝代双骄,令多尔衮纵欲求欢不止,没过几个月就翘辫子了。
李焞虽对此事耿耿于怀,深觉耻辱,但也不敢反抗清廷。朝鲜的义理派大臣,忠孝仁义说起来头头是道,然而清廷敕使一来便纷纷辞官避祸,也有骨头硬的,就是自杀殉节,真正能堪大用的几乎没有,都是一群迂腐书生。
李焞询问众臣意见,果然又是一面倒的认为要重新回归皇明的朝贡体系,毕竟仁川都护府外还停泊着明军的巨舰,为了通风,一层甲板舷窗都开着,无数大炮探头探脑若有若无的展示着它的强大力量。
宋时烈道:“殿下,胡虏之运不过百年,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若我们此时拒绝明朝,日后他们怪罪下来,我国当如何自处?”
朝鲜国运有数百年,不是因为他们政体稳定,而是每次有改朝换代的危机时,只要抱紧宗主国大腿就能免遭厄运,因此历代朝鲜王都奉行“事大主义”。光海君在明清局势尚不明朗时就抛弃“事大主义”,看似精明,实则令朝臣宗室恐慌,于是就被仁祖大王不费吹灰之力的反正了。
宋时烈说的是“我国当如何自处”,实际暗示的是“到时殿下你的位子就坐不稳当了”。
李焞年纪虽轻,却是玩弄权术的好手,宋时烈一开口,他立刻会意,不过万一得罪了清朝,而明军又败了的话,他的位子和性命也不会稳当,这就是他两难的原因。
李焞喃喃道:“寡人又何尝不想奉回正朔,但明军真的能帮助我们抵御清军吗?以区区数万人夺取了明朝天下的清军是何等可怕的对手啊。”
闵维重道:“殿下,臣亲眼所见,承天府军屯田中无数清军奴隶,头发还未长起来呢。”
“军屯田使用奴隶耕作?”
“明国士兵不事生产,日日操练,专司战事,因此十分骁勇善战,几乎都是精兵。明国以奴隶耕作军屯田来解决军粮,再以贸易税来解决军饷,所费颇多,虽只有十万兵甲,但足堪百万雄兵。”
李焞听到后面什么“足堪百万雄兵”,便更觉得是闵维重吹牛,清军再厉害,吴三桂未开关前他几万兵马还不是只能从蒙古绕道关内打个秋风,若没有那么多汉奸军,单是硬碰硬,八旗怎么会是明军对手。
李焞心里还是更偏向清,但也不敢公开得罪明,免得沦为光海君和昭显世子的下场。他心里有了主意,一面接受明朝册封,一面派人去向清廷通风报信,告知自己被胁迫之意。待明国使臣离开,清廷必遣人来,朝中义理派便会退避三舍,再和明朝划清界限,那时这亲清的锅就轮不到自己背了。
李焞派人去请田川孙左卫门,表示愿意接受册封,从此为明藩属。刚接过亲王服,王妃服,金印等等便听到田川孙左卫门念道:“大明皇帝诏令:征用仁川都护府之地,以为大明近卫军水师军港。”
田川孙左卫门笑道:“鞑虏若犯边,我朝义不容辞,水师载兵,顷刻之间便可前往救援。韩王殿下尽可放心。”
李焞张了张嘴,呆在殿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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