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处处掣肘。”
索额图一听,立刻明白了康熙的心思。既然如此,那也得先把施琅拉下来,省的他和明珠一唱一和。索额图道:“奴才也是这个意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郑逆必须除去。但满洲亲贵因此对海战畏惧之心更重,施琅难辞其咎,必须杀一儆百。满洲以骑射定天下,不擅水战,平定郑逆必定要依靠汉人,这是没错的。可施琅此人,人品如何皇上是知道的。”
康熙脸上阴晴不定,他当然知道施琅为人,深为不齿,朝中诸臣对施琅也是多有讥讽。虽说他总喊着郑逆郑逆,可郑成功确是明朝的忠臣,哪个皇帝不喜欢这样的忠臣,只恨这忠臣良将不是自家的罢了。
原本康熙还想着,平定台湾之后,要大大褒扬郑成功,让人们都知道,忠臣在哪朝都是受敬仰的,洪承畴这种背主之人在哪朝都是不受待见的。日后大清有难,百姓们才会学郑成功为大清尽忠,而不是学洪承畴自备狗粮追杀旧主。
连赞词康熙都想好了:四镇多易心,二岛屯师,敢向东南争半壁。诸王无寸土,一隅抗志,方知海外有孤忠。
对敌人的褒奖更能体现自己的胸襟,清朝皇帝很擅长于这种事,漂亮话说的震天响,龌龊事偷偷干。一面祭拜明太祖,一面偷明皇陵楠木给自己修坟;一面称颂明朝治隆唐宋,一面从明史到圣祖实录日常黑不带歇;一面盛赞郑成功,一面将郑家子孙流放杀害;一面歌颂岳飞,一面篡改满江红。
索额图又说:“施琅先是归顺我朝,后又投郑逆,明知父亲弟弟都被郑逆拿住,还是逃脱主公抓捕,投奔我朝,这是全然不把父亲弟弟的命当回事啊,全家都被郑逆杀了,他还想着剿而后抚,奴才瞧着,他也没多恨郑氏。不过是吴三桂一般,扯个体面理由当三姓家奴罢了。之前皇上让他统领福建水师,康亲王就极力反对,一个对旧主不忠对父亲不孝的人,如何对我朝忠对君父孝?他这次败的如此蹊跷,谁晓得其中有多少龌龊。”
李光地伏地拜道:“皇上,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水师悍将所剩无几”
康熙打断道:“朕知道你和他有同乡之谊,但正是他,将我大清数年积攒下来的水师全部葬送,朕岂能宽宥,国法何在?”
李光地听到“同乡之谊”四个字,顿时不吭声了,再要多说话,少不得被认为是结党营私。
“传朕旨意,令施琅自裁,儿子贬为庶民。追封施芳为三等轻车都尉,世袭三世。姚启圣解职归田。喇哈达为福建总督,万正色为水师提督,姚仪为陆路提督,修缮铜山港,重振水师。”
喇哈达道:“奴才领旨。”
康熙瞟了他一眼,又道:“喇哈达,先前你平定福建藩乱和郑逆有功,满洲之中,对福建地形之熟悉莫过于你。可知责任重大?”
喇哈达磕头道:“奴才碎骨难报皇恩。”
“漂亮话不必说了,给朕尽快操练出一支能战之师。另外,厦门金门,加强防御,郑逆不久之后定会来袭。”
万延二年,康熙二十一年正月十五,施琅接到了康熙的制书,如同五雷轰顶。
传旨太监冷声道:“施公,请遵旨行事吧。”
施琅心如刀绞,忽然叫道:“都说是圣天子,怎会这样?姚启圣害我,皇上因何不查?”
太监对左右军士使了个眼色,一脸嫌弃道:“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也不知替子孙积福。”
施琅被绞杀的消息传到陈蟒耳朵里,他松了口气,幸亏听从了姚启圣的建言,否则,郑克臧的密信内容一换,该倒霉的可就是他了。谁叫他曾是国姓爷的扈从心腹,施琅好歹还有个杀父杀弟之仇打掩护,黄梧还能出个平贼五策划清自己和郑氏的关系,他可什么都没有。
“可姚启圣和郑克臧,又做了什么交易?”陈蟒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