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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腥气充斥着整个延平王府,陈昭娘听说朱克臧也投入肉搏战了,心里替他担心,忍不住哭了起来。陈梦婉在给孩子喂奶,她的目光有些呆滞,时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时而看着怀里的朱挺,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这是最后关头用的,这匕首会先刺入孩子的心脏,再刺入她的心脏,母子的血终究会融到一起。

    乱世中的女人,丈夫便是自己的天,若是天塌了,自己也只有一死。这时候,陈梦婉想到的是国姓爷的父亲郑芝龙和母亲田川氏。田川氏受奇耻大辱后自尽,丈夫郑芝龙却依然投了清,多年的夫妻情意哪里比得过割据福建为藩的诱惑。陈梦婉虽不敢说出来,但心里十分鄙夷郑芝龙的为人,若田川氏知道自己嫁的男人如此无情,该是多么伤心啊。

    陈梦婉不由得笑了起来,朱克臧和祖上不一样,她嫁的是个真正的伟丈夫,男子汉,还有什么遗憾的。

    节堂之外,叛军在精锐家丁的鼓动下,再次一股脑儿的冲了进来。铁人军再厉害,那也是人,双拳难敌四手,是人就会有破绽。

    包围圈一点点的缩小,朱克臧奋力将几个受伤的铁人军士兵拖回了节堂。金奎发已经受伤,正勉力支撑着防线,他双手抬起火枪,将刺刀下压,借着身高的优势,拼命将刀尖往面前的叛军家丁脖子上扎,这么一来,肋下就是空的,另一名家丁趁机抬刀撩了过来。

    金奎发痛的大叫,手上的力道也松了,被他压制住的家丁趁机反攻,一把长剑朝他眉心递了过来。朱克臧往后拉了金奎发一把,举起尚方宝剑就砍,对方一愣,赶紧撤了兵器回护,金奎发就此捡回了一条性命。朱克臧什么也不会,举着利剑一阵疯砍,破绽百出,不多时就被人将盔甲挑破了数处,肩膀也结结实实挨了一刀,手顿时就抬不起来了。

    原本护卫伤兵的王府仪卫见状,也顾不得朱克臧的命令了,飞快奔过来护住他,将战线堵了回去。然而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铁人军和王府仪卫终究敌不过十倍于己的敌人,他们体力渐渐不支,战线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刘国轩等人带着最后的精锐涌入了王府,重重重压之下,稀薄的战线终于被突破,节堂内的伤兵艰难支撑起身体,拿起兵器出来迎战。

    朱克臧疯子一般的劈砍着,他的眼睛已经被血糊住,手臂的伤口在大力拉伸下渐渐露出了骨头,他什么都看不分明,只觉得周围越来越拥挤,空气越来越稀薄,快要喘不上气。身边的仪卫一个个倒下,被无数只脚践踏着,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的,伤兵的呻吟声越来越弱,如同朱克臧的嘶吼声一样。

    这就是战场吗?就是死亡吗?那我终于见识到了。

    一柄短刀朝朱克臧的脖颈处刺了过来,朱克臧撞撞跌跌的后退着,脚上一滑,摔了下去。来者见一刀不中,追杀了过来。

    朱克臧躺在地上,再也不想动弹,躲不过,认命吧。

    一阵枪声响起,拿短刀的人愣了愣,被飞扑过来的金奎发按到地上掐住脖子。毛兴焦急的叫喊声充斥着血腥的战场,“王爷,王爷,你还活着吗?”

    朱克臧精神一震,终于他娘的赌赢了!他使出全身力气叫了出来,“孤还活着!”隔着敌军,阵阵欢呼声响起。王府内外的铁人军士兵大声呼吼着朝叛军发起了反攻。

    朱克臧撑起身体,扯下腰间的牙牌,爬到金奎发那里,举起牙牌便往金奎发身下那叛军的嘴巴砸过去,他将全身的重量压了上来,这一下力道实在不轻,那人牙齿被砸掉了几颗,嘴唇也肿了起来,脖子被掐住吸不上气,舌头使劲搅动着,然而碎掉的牙齿还是堵在了嗓子眼。

    朱克臧再也支持不住,压在那人头上昏了过去。

    在他身后,数个伤兵将他围了起来,替他挡住彻底发狂的叛军,一具具尸体压在他身上,保护了他,也让他陷入了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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