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司安抚使段惠生,北路安抚司安抚使谢兴言低头应道:“是,臣谨遵王爷教诲。”
“都说了不许以臣自称,先王定的规矩从本王嗣位之后就改了。我们是大明臣子,你岂能对本王称臣?”朱克臧一开始就没打算像朱锦一样偏安一隅,因此讨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废除对他称臣的规矩,只能对万延皇帝朱弘桓称臣。
段惠生被半软不硬的训了一顿,想到了另一件事,赶紧拿来邀功道:“按照王爷吩咐,四月时卑职用白糖和盐从生番那里换了五十二个俘虏,还给酋长送了福寿膏,没过一月他们又送了俘虏二十三人过来,除了换粮食,还讨要福寿膏。王爷这个法子,兵不血刃,实在高明。”
“你自己可小心着点,国人禁止使用福寿膏,违者重惩。”
“是是是,福寿膏是给伤兵止痛用的,卑职没病没痛,自然不会碰那个。”
“伤兵也要酌量,只能在最痛的时候使。陈大人,兵部要严格控制福寿膏,去向要清清楚楚,不得疏漏,切记。”
陈绳武道:“是,下官对每一份的去向都做了详细记录,违规使用者从军中清退,上瘾者强制戒断,举报者重赏。”
“另一个就是外国雇佣兵,契约快到期了,遣散吧。一来他们战术过时,也帮不了我们多少;二来,这种成建制的外籍军团在对清战争中会不会倒戈很难说。”
陈绳武问道:“乌鬼呢?他们是买来的奴隶,没地方可去。”
朱克臧想了一会儿,应道:“他们虽不会说汉话,但听得懂,这点很好。咱们人口不足,为了将来的战事,本王买了一批奴隶,南北两路安抚司每月也能换到一批生番,这些人就交给先到的乌鬼管。以后咱们会有很多奴隶,如何管理他们,你们真得跟鞑子好好学学。”
毛兴一脸鄙夷,嚷道:“跟鞑子学?”
“我们只能对一部分乌鬼好。”朱克臧嘴角微动,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鼻子,说道:“这部分人,地位待遇比一般奴隶高的多,他从制度中获益了,便会拼命维护制度,便会忠于制度的创立者。我们汉人斯文太久了,忘了祖宗驯服他族的本事,也忘了自己是有獠牙的。八旗的包衣奴们,经历了辽东之屠,济南之屠,赵州之屠逃人法,被烧杀抢掠,被当成狗,被女,然而最后呢,他们成了鞑子最忠心的奴才。他们做奴才的资历久,鞑子便让他们当了高级奴才,他们底下还有数千万连当奴才都没资格的人。如果八旗倒了,如果鞑子败了,他们就失去了做奴上奴的地位,成为千万普通人中的一个,所以他们得千方百计维护主子的利益,千方百计维持那个伪朝。不要以为鞑虏读书少就不懂帝王术,恰恰相反,他们是首屈一指的方家。也不知是谁教的,真是种族天赋。”
朱克臧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道:“千万不要小瞧了我们的对手。一个人口如此稀少的族群支配着除了日本以外的整个远东,他们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奴隶主,设计出了一套世上最完美的奴隶制。”
朱克臧悲从中来,感慨道:“他们入关时壮丁不足三万!才三万啊,我们却被这三万人像猪狗一样宰了数千万。诸位,知耻,要知耻!”
毛兴长叹一口气道:“我有时候觉得,老天爷是不是换成鞑子了,每一次紧要关头,他们的运气都好的出奇。”
郑得潇也叹道:“得天下之机巧,莫过于清。”
一种无法逆天改命的悲凉气氛笼罩着众人,陈梦纬突然傻傻问道:“王爷,你说我们能打得赢吗?”
朱克臧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看着满堂急于得到肯定回复的目光,说道:“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
郑得潇猛地一震袖子,高声道:“王爷说的不错,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