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早已饱经沧桑,波澜不惊,可看见那丝微弱且若有若无的龙气却还是仿若触电一般的麻木震颤,呆滞的双眼蓄满了泪水,一双布满皱纹的手吃惊的颤抖,龙玄看到白龟的样子凝眉不解,不知道白龟为何会有如此的激动与颤栗的情绪。
在他的记忆中,虽说与白龟相见的次数寥寥无几,白龟闭守龙宫,从不外出,每次见他都是一副邋遢狼狈,浑身凌乱的样子,他都是极不愿意相见的,他一直不理解父皇竟和这般狼狈的人是生死兄弟,实在是没有档次,虽听说白龟实力不俗,可以窥测天命,可他却一直颓废的窝在龙宫内,什么也不干,父皇却还一直荣养这一个废物,实在是不理解,更加不理解的是父皇为何要带他去见这般胸无大志,垂暮等死的人。
可纵使是这样,他是父皇的结拜兄弟,自己即使不情愿也该尊称一声龟叔,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样子,白龟最近整顿精神,重出龙宫,自己才见识到白龟的雷霆手段,经天纬地之能力,就连父皇也变得那样的高大了起来,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么可笑,父皇与白龟年轻时声震水族,称雄九州,整合水域,这些曾经的赫赫功绩随着父皇与白龟的沉寂,随着时光的流逝都早已物换星移,可即使今人难见当初的雄豪之气,可却难以否认它曾经真正的存在过,自己又凭什么认为父皇与白龟都是无能的呢,自己过往说的好听是清高孤傲,说的不好听便是没有丝毫本身与建树却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罢了。
事实证明,才华与能力不会随着时光的流走而消逝,强者永远都是强者,就算雄风不再,也是曾经的强者,也曾代表过一个时代。
这样的人沉寂之后可以任由一些小丑跳梁,称王陈霸,可若是重新崛起,曾经的他们能创造一个辉煌,如今的他们依旧可以,甚至都不用从头开始打拼,即使千百年过去了,他们却依旧余威尚存,一朝重出龙族,依旧可以以北风卷落叶的雷霆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统一水域,止戈止戮,近来发生的一切让他深深的震撼,他一改昨昔态度,他的父王是令他敬仰的英雄,他对父皇充满了仰慕,以至于对父皇的心态与态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放下自我,对周围的一切心态也变得大不相同。
眼前的龟叔也是焕发生机,虽岁月沧桑,让他看起来无比的苍老,却是壮志犹存,依旧在人生的晚年再一次的升腾起了熊熊燃烧的壮丽火焰,这火焰的灰烬照亮了曾经灰暗却自以为光辉的他,灼伤了自以为是的他。
曾经的眼高于顶,自命不凡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能力与功业,不再自私的只关注自己,放下身段向周围看一眼,竟才发现英才林立,虽不愿承认,可自己却实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就如这海族的水,唯有万江奔流,千河来朝才能成就与衬托这海的博大与无垠,自己的身后除了亲近之人毫无怨言的宠溺又有什么呢,没有可圈可点的功绩,只有龙族最受宠爱的皇子身份。
不要自视甚高,低下头四处看一眼,才知道生活不是高高在上的,处低方可就高。
父皇与白龟一系列的作为可谓是当头棒喝唤醒了不知所谓的自己,这也使他开始变得迷茫了起来,他一心想要傲视群雄,俯瞰九州,可这一切该如何实现,难道仅凭自己那不甘心的内心吗?
白龟的反应过于怪异,看到白龟还是没有清醒过来,龙玄忍不住叫了两声,“龟叔,龟叔。”
白龟才缓缓的从飘渺的思绪中回神,看着龙玄的脸上存留着昔日挚爱女子的音容,也是无限的伤感。
“没事,玄儿,龟叔相信你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的骄者的,一定会的。”白龟似是在对龙玄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只是眼中月的坚定无可改变。
龙玄清冷淡漠的脸上却不由的浮现出一抹苦笑,看吧,他们总是这般无条件的关心与激励自己,可自己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