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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为他担心了一阵,但严冠杰却十分高兴,简直比老爷夫人还激动。我自小服侍在侧,能看出他是真开心,而非伪装的假意,当时还道少爷的心胸真豁达,懂仙法的就是不一样。”

    略顿了顿,他嗤一声:“可实际上,他是在为日后作打算。”

    “何解?”

    “之前说过,他身体弱,再习邪法早晚要累死,除非用些大补之物。其中,最最滋补元气的,却是难产孕妇的紫河车——”

    即为胎衣。

    医书有云:“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遨游于西天佛国,南海仙山,飘荡于蓬莱仙境,万里天河,故称之为河车。”传统医学贯来以为此乃大补之物。

    于玄门中,紫河车不但可填人之精气,还能用来施展邪法,民间甚至有修习妖术之人专门收集此物。

    陆氏一族乃玄门大家,虽则没有出山济世,族中却默认:如若遇到以风水邪术谋财害命者,必定查而诛之——如此也算担起了自家应负的带头责任。

    敏感的捕捉到“难产孕妇”“紫河车”两个字眼,长安一震,脑子瞬时清醒许多:“所以呢?严冠杰把他亲娘弄死了?”

    头次听说这种事,萧逸心底悚然,下意识去攥她的手,长安此刻却哪有心思理这些?

    深沉的暗夜中,只听小叫花子幽幽的长叹:“按说生下孩子后,他去与老爷夫人好好分说,到底是自家的亲爹亲娘,对方绝对会依他。可不知严冠杰与妖道修炼的何种邪法,非要难产孕妇的紫河车,说这比一般的效用大,因为其上附着死去婴儿的阴灵……”

    不自觉的打个寒颤,萧逸单手紧紧衣领,只觉得三观崩碎成渣:“就为这,严冠杰谋害了自己生母?!”

    “他并没有马上行动。一直临到生产前,他对夫人都呵护备至,每日还去读书给肚中孩儿听,说要提前让弟弟识得自己的声音,这样日后两人也亲近。

    “没人不乐意兄弟友爱,大家皆以为他之此举至纯至孝,连我爹都说之前是自己眼拙,错看了大少爷。也不知怎的,夫人这胎只一个孩儿,肚子却比第一次怀双胎时还要大,五个月就好比人家八个月的圆,到最后几乎不能下床,我偶尔瞧着都心惊。

    “老爷不是不担忧,可村里从没有过如此高龄的孕妇,医者又道她身子无碍。况且彼时月份大了,再要落胎恐一尸两命,所以只能咬牙撑下来。

    “就在夫人预产期前的半个月,某天晚上,老爷去村长家吃宴,爹爹风寒告病假,府中再无独当一面的男主人。那夜,严冠杰照例和妖道外出,我睡前口干喝多了水,频频更衣,将近子时都不成眠。

    辗转反侧心浮气躁,转头见外间银辉明亮,我便想学着古人静思赏月。哪知推开窗后,眼尾望到个熟悉的背影‘嗖’一下过去,我心里狐疑,于是轻手轻脚,悄悄下床,走出了房间。”

    冷月渐渐东移,周围一片静谧。小叫花子的声音空灵,仿佛落雪,入地不见。

    “府里很静,院中只有草木簌簌,并无一人。我当时有些怵,回忆那身影似乎与主子相类,又怕是进了歹人,越想越觉得惶恐。若只失些财物便罢,怕就怕他惊着夫人,横生意外。立在原地好一番犹豫,我于袖中藏起把匕首,终归向着主院摸去。

    “产期将近,府中众人俱严阵以待,夫人的院子更是十二个时辰皆有人服侍,从来都会留几盏灯烛。那夜的主院里漆黑一片,我远远望见,心里咯噔一下,晓得不好,正要折返去叫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突然传来——

    “这声音绝对是夫人无疑。情况紧急,我不敢耽搁,顾不得势单力孤,直接纵身跑了去。院中门户大开,甫一踏入便血腥扑鼻。四处一个下人也无,我无暇顾忌害怕,直直闯进夫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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