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啪”的一拍手,她突然神秘的压低语调:“莫不是开窍了?”
“……啊?”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她猥琐的挤眉弄眼,黎平的脸庞“腾”的涨红,连话都不会说了:“没没没……陆姑娘,您想多了!”
“谁想多了?”
萧逸的声音从后响起,黎平一僵,尴尬的侧身:“世子。”
长安顺着望去,只见他换了身绣有流云暗纹的深蓝锦衣,浑身氤氲着淡淡的水汽。
大概没料到会碰上女子,他的领口松松敞开,微露着胸膛锁骨,湿漉漉的长发蜿蜒而下,比起平日的冷肃,平白添了几分……
魅惑。
她的眼神钩子一样如有实质,穿透力实在太强,萧逸被打量得别扭至极,忍不住抬手拢起衣领:“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长安啧啧两声,又朝他身后瞧了瞧:“只你一个?”
“不然还有谁?”萧逸莫名其妙。
“当然……”
“陆姑娘欲来赏景,这才凑巧碰上。”黎平先一步打断,心道若由她乱说,主子定又招架不住:“还是赶紧快些吧,一会儿其他人醒来找不到我们,该担心了。”
长安闻言睨他一眼:“你回去,报个信,我与你主子有话说,”
“这……”
“犹豫什么?难不成我能吃了他?萧世子没那么弱不禁风吧?”
“我……”
“你先走。”萧逸不耐的瞪过去,“有这说话的功夫,早都回了!”
眼见世子明晃晃的嫌弃,黎平默了默,想说你二人应当避嫌,不过终是识时务的闭了嘴。
目送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长安由衷感叹:“黎平可真是忠心。”
“我们自小一同长大,自然非比寻常。”
“你有他的一半也就够了。”
“……”这家伙,还真把他当成侍卫了?
随在她身后走向小潭,萧逸总觉得陆长安今日格外懒怠。她一贯是漫不经心的无聊样子,但却很少如现在这般,举手投足都显出股疲惫的迟滞。
“萧世子,”不知他之所想,长安懒洋洋的偏过头,“如果有人因为饥饿、寒冷、贫穷而欲劫掠于你,那若给了他食物、棉衣、钱财,你认为他会否继续行不轨之事?”
萧逸一愣,“你指的哪个?”
“随便问问。”
垂眸沉思一会儿,萧逸认真道:“清苦磨难都只是诱因,说到底,仍是心存恶念。同样出身穷困,有的人会小偷小摸,苟且偷生;有的人会逞凶斗狠,抢劫他人;有的人会奋发图强,最终青云直上——一样米养百样人,百多桃花一树生,此种境遇要因人而异。”
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长安又问:“如果你知道有人因为饥饿、寒冷、贫穷而欲劫掠于你,只是尚没动手,那还会不会给他食物、棉衣和钱财?”
“恶念一旦滋生,只会贪得无厌,得陇望蜀。”
“这么说,是不给了?”
眉尖微蹙,长安不自觉的加快脚步,顺着小径转过树林,面前倏忽一亮,豁然开朗。
高高低低的乱石圈出了一方圆形小潭,水面不宽却有些深,潭水清澈,偶尔有游鱼顽皮游过。
小潭对岸夹杂着几棵枫树,值此霜叶正红,衬着白云蓝天,悠悠倒映水面,当真分不清水天的界限。
“不,我会给。”
出乎意料的反驳她,萧逸站定脚步,无所谓的耸耸肩:“物是死的,舍就舍了,若能将人拉离歧途,却为一大善。”
长安一怔,随即失笑,眉目柔和的偏过头:“没瞧出来,你竟还是个大好人。”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