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屋里就有千言万语这也想说那也想说,愣是说不出来这一出。
听了白芷的描述,静嘉倒不着急上火,她只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个奇形怪状的布老虎,良久才开口问道:“那日听你所言苏麻和紫玉不是向来都很好吗?”
“那紫玉平日里也是个能服众的,对手底下的丫头一向都赏罚分明,奴婢也没有想到她倒是个这样的人,这边苏麻才出了事,她表面上还装作与寻常一般无二还与奴婢好声好气,一回头就派了小丫头来编排奴婢,存心让我们大房难堪!”白芷这回也是气极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些话。
“你说紫玉向来是个知轻重赏罚有度的?”静嘉总觉得这里头莫非还有什么深意。
“是!”
“你肯定那个小丫头是紫玉派来膈应我们的?”
“这个奴婢没有十足的把握,”火气下去了白芷也对之前自己的猜测有些拿不准了,“那个小丫头前脚就跟在紫玉身边做事,后脚就拿着东西来找我,这东西必是紫玉给她的罢,那这话八九不离十也就是帮紫玉传的。”
静嘉又将苏婶子叫了来,着重问了问紫玉的事情,苏婶子母子二人吃饱喝足,脸上的担忧也少了大半,大的小的也都不再哭闹了。
原来这紫玉和苏麻一样出身低微,住的偏僻,从小苏麻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紫玉后头到处转,紫玉也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入府为奴,她入府时恰好十岁,也亏的运气好刚进府就能在明宜居里跑跑腿,因着做事清楚又稳重很是魏妈妈的眼,早早就让她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导,之后也就顺利成章地在唐母身边伺候。再后来大姑娘回府了因着年岁接近就派去照看静姝,那次就将她和碧玺一道儿提了一等。后头苏麻之所以有进唐府的门路也亏的有紫玉的引荐,裴氏之所以网开一面应允了苏婶子没签苏麻的死契多多少少也考虑到了紫玉的面子。她现在虽然在静姝身边伺候着,但和唐母的关系也一样亲近,都在一个院里头,三天两头唐母就要招了她去陪着聊聊天解解闷,就连静姝平日里也不大使唤她,充其量也就让她做些轻松的省事的活计,更多的事都让碧玺和两个二等丫头来做。紫玉入府以后虽不能向之前那边和苏麻日日相处,但每隔十天半月得了空回去瞧瞧都要给苏麻带点小东西,两个人还是要好的紧,苏麻更是将紫玉视作心中的榜样有什么话都乐意跟她说,两人虽不是亲姐妹却更甚亲姐妹。
“紫玉这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家妹儿和她那么好,恨不得在一个被窝里头睡觉,怎么如今我们家妹儿出事了,她紫玉就翻脸不认人了!回去我定要和她奶奶说道说道,乡里乡亲几十年了这种事情也好意思做的出!”苏婶子从静嘉和白芷的只言片语里头猜出了紫玉的所作所为,立马就显得十分不忿,眼睛瞪地浑圆,恨不能马上跑到紫玉的跟前指着她鼻子痛骂一顿。
见状白芷又只好先上前将她安抚住,若真由着她这么骂下去,指不定又有什么难听的话要传出去了,现在的大房是到处都是眼睛耳朵嘴巴,但是都不长在自己身上,完全没办法管住。
“你不有房亲戚住在城里吗?做的是什么营生?”静嘉的话头转得这么快倒把苏婶子吓地一愣,也不骂骂咧咧了。
“也没有做些什么正经的生意,就是帮着把我们乡里一些当季的瓜果蔬菜山货野味运来城里卖,公子姑娘们大多吃的精细,偶尔馋两口时鲜的东西也是有的。”苏婶子又好好回答起问话了。
这听起来倒是十分寻常,京中大户上上下下人口动辄就几十上百人,日常吃食要在两市上采买就显得不是很划算了,到季府上的田产、庄子收成了就会送来一些,除此以外也会选一些“中间人”合作,帮着去城外村中采办,这样开支要少得多。但是这一联系起来,静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再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