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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总,小仝辞职了,她在我桌上留了交接清单。”

    aold心不在焉地“噢”了一声。

    “要不要再招一个?”

    “不用!”

    这回aold反应迅速,脱口而出,待人事走到门口,他改口道,“给我招个销售助理,男性。”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女秘书都不用给我招了。”

    aold这天的工作效率极低,下班时间未到,便早早回家,换了身运动装,外出跑步,跑着跑着,得出一个结论——仝心岑替他消化了郑小璐这块腐肉,自己却成了牺牲品,带着满身恶魔蹂躏过的爪印,留了下来。

    谁是恶魔?

    aold原地一顿,忽又加速前奔,大口大口呼吸,吸进心腔的干净气流,能把仝心岑身上的爪印吹落吗?

    可那些痕印始终触目惊心啊!

    他放慢脚步,慢到跟走差不多,身边车辆疾驰而过,似乎车流急速向前,自己便有幸躲入时间河流,若能回到面试那天,他一定会质问自己:仅仅因为仝心岑与郑小璐同一院校同一专业,就恨屋及乌,一棍子将人打死吗?仝心岑跟郑小璐有半毛钱关系?

    即使回不到那天,回到昨晚也行——昨天晚上,明明要帮仝心岑一把的,怎么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人家呢?

    aold停下脚步,自觉罪不可恕,如果真的可以重来,他伸向仝心岑的手一定是援手,解燃眉之急的手,解难言之隐的手,绝不是辣手摧花之手。

    他宁愿心里沤着那块腐肉,也不愿仝心岑以这种方式进他心里,腐肉久了,终会化,仝心岑却是平地拔起的大理石雕塑,全裸身体是白色的,身上爪印是黑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流出的泪是红色的,左手护上,右手护下,身体微弓,一种后退防御却无路可退的姿势。

    这样一具雕像要如何才能消化得了?

    aold痛苦地闭上眼,以为闭上眼便看不见了,脑海里却尽是昨晚的画面——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他讲给仝心岑的话,原来竟是说给自己听的?

    昨晚仝心岑即使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为什么不能先放下偏见,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整个事件从头至尾,我似乎都是被动带入,可为什么从未主动退出?

    他站在街边长叹一声,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到了无可挽回地一错再错。

    迎面走来一人不小心撞着他,连忙说声“对不起”,他望那人一眼,心想:你瞧你多幸运,还能说对不起,我连对不起都没法说。

    他这一想,心里更难过,拔腿就跑,好像是他撞了人,撞了人满嘴的“对不起”却偏偏说不出口,肇事逃逸般地逃跑。

    aold的跑步是从这天开始的,一跑跑了好几年,这是仝心岑对他的第一点改变,第二,风云从这年开始做慈善,希望工程,惠民工程,养老赈灾等,一做做了好几年,第三,他再没去那酒店房间,别说那房间,就是该酒店的各地连锁店,他都拒绝踏入半步,一拒也拒了好几年。

    仝心岑当然不知道她对aold的影响如此巨大,她只知道老天是不开眼的,卖了自己也没换回母亲一命。

    昨晚,她刚回宿舍便接到弟弟哭哭涕涕的电话:“姐,妈不行了,你快回来见最后一面吧!”

    临行前,她去了附近的自助银行,取出aold另给的一万元——卖身钱只有在救命时才脏得有意义,否则狗屎不如。

    她把这堆狗屎打包退回后,匆匆赶往火车站,候车室里她候在第一个位置,以便最早上车,上车后,又站在上下客的过道门窗处,以便最早下车。

    车上像她一样无座的,零零星星还有几个,有的见空就坐,能坐一会儿是一会儿,有的干脆地上摊份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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