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市局走廊里洗手间里水龙头那一滴一滴浑浊的水声回荡在走廊幽暗的角落里,空荡荡的回声让一阵阵湿腐洗涤剂的味浪塞满了每块地板。一道磷绿色的身影就像一团混沌的气体在漂浮在在走廊的上空,隐隐望去在走廊的墙壁上印着一个怪异的人影。那团黑影沿着天花板幻影似地在走道里穿梭,即使在寂静的环境下它就像一个幽灵,没有一丝的声响,没有一丝的气息,就是这么笔直地向市局三楼的档案室闯去。
当这团黑影开始渗透进档案室那道紧闭的铁门时惊动了讨论室里正在抽烟的老骆,他微眯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一道精光,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对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徐法医说了一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就去上个厕所。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家休息吧。”
“那好,老骆,我就先眯一会儿。”徐法医揉了揉干涩的眼眶,随意地把戴在鼻尖上的金丝眼镜放在了一叠资料上。
老骆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法医那件有些褶皱的白大褂和上面一口扣错了的金属扣子,没有说一句话。骆组长的虎口向前一凑地握了握自己腰间的手枪,最后沉默地走出讨论室。重案组的讨论室在市局大楼二楼,通过东西两个楼梯口上去就到了市局三楼。保存着过去案件的档案室则在三楼两端的中间位置,大门朝南。走过三楼的楼梯口,一闪一闪的紧急出口灯照在老骆阴晴不定的脸上,他紧紧地贴着墙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档案室挪过去,小心翼翼地生怕惊动躲在在档案室里面的人。
档案室的一个角落,那团磷绿色的黑影幻化作一个穿着灰白色连体断裁式衣服的年轻男子。男子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青年,虽然脸上稚气未退但双眼炯炯有神,给人一种极其老练的感觉。他头上一缕格格不入的灰白色长发给他那张年轻的脸上增添了一份沧桑和老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老旧的档案,“沙沙”地翻页声在档案室里显得有些嘈杂。突然他停下翻页的手,背着身体对身后一处黑暗的角落幽幽地问道:“以为白天那个家伙离开之后这里就不会有人发觉,没想到居然是你,骆组长。站在那里那么久了,不出来歇一歇?”
被架子挡住的角落没有一点动静,除了黑暗就只有黄白色的地板。可是他笃定地翻了一页档案袋里的报告之后双手交叉托住下巴,淡定地对他身后的人说:“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了哦。”这时角落里的光就像被扭曲似的,在明暗交织之时一个满脸凝重,手里拿着枪的中年男子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这便是来到三楼之后消失在走廊里的重案组骆组长。
“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呢?想想看明天局长面前放着一份报告,市局里的档案室被人堂而皇之地闯入,还被盗走了重要的资料。而你,作为重案组值班的组长居然在现场发现了你的脚印和指纹,当时候你们局长的脸色估计会不好看吧。”青年细细地转动着他那指间戴着的翠绿色戒指,低头地看着桌子上的报告,一点也没把骆组长手里的枪放在眼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警告你,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束手就擒吧,不然的话就”骆组长握了握手里冰冷的手枪,把枪口对准青年的后背,步子一撵一撵地靠近。显然这是一个好机会,老骆表示只要再走几步他就可以让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尝尝警方的正义铁拳。
可惜骆组长还没走出几步,坐着的青年一个起身转了过来,绿色的眼睛里的光晕一亮,地上升起一道雾气墙隔住了正在靠近的骆组长。在老骆惊恐的视线下青年脸上洁白的皮肤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灼烧伤和密密麻麻的像蚯蚓一样的褶皱疤,这些疤痕一直延伸到青年的眼眶,而他的眼眶却像是被什么利器生生地镂空了似的装满了流动的血液,这使得他原本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空洞无神,即使有一颗黑漆漆的眼珠但是在老骆的眼中它就像是一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