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掉进了泥里,力气快没了,你们往前走,我等会去追你们。”
叶儿却在恩佑身边坐下来,“我也好累,歇会。”
小娅靠在叶儿边上,坐下,往她身上靠了靠,“我也是,我们三个靠一起吧,好冷。”
叶儿要把自己的外套褪下来,“我身上干的,小娅姐,给你穿。”
“不用,这冷归冷,可是风很干,我身上的衣服都被吹干了,你摸摸,泥都起干壳了。”小娅咧着嘴朝着叶儿笑。
叶儿一摸小娅的背,还真是,泥都干得扎手了。
顺手往恩佑背上一摸,恩佑却是站起身来一闪,叶儿脸上一变,抬起手对着自己,月色如银,虽看不真切手上的颜色,但叶儿分明感受到了黏湿,颤颤的把手伸到鼻尖,望着站着却已经摇摇欲坠的恩佑,自己也跟着站起来,眼泪在时隔几小时后,再次风狂滚落出来,哽咽轻喃,“恩佑”
当叶儿搂着恩佑在怀里温着的时候,才开始憎恶草原的一望无垠。
没有一处可以挡风,那些夜里冷凉的风丝就这样从四面八方无所顾忌的钻进他们的骨缝里。
叶儿无法忘记恩佑终于力不支体的倒在她的面前的样子,他还跟微笑她说,没事,他只是走累了,想休息一下
小娅坐在离叶儿几米的地方,拿着叶儿的手机捣弄,无论如何就是打不出去电话。
可是屏幕黑了,她只是拿着手机,把头埋进膝盖,你对一个人的改观,是否真的要到了这个地步才可能发生转变?
至少小娅记得恩佑说过,等从沼泽出去后,要把她身上的这件工作服挂在家里供着。
其实衣服不是她该供着的人,而是恩佑。
她不能转头过去看,只觉得自己很难受。
在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是一个跟自己毫无瓜葛的男孩救了自己。
而现在,那个男孩正倒在她好姐妹的怀里,闭着眼睛,时不时的说两句话。
她听见自己的好姐妹吸着鼻子,时不时的哽咽着应上一声。
那匹马没有跟出来,若不然,她们可以驮着恩佑继续往外面走。可是不行,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若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有几个女人能有力气背着他走多远。
叶儿试过,可是没多远就坚持不住了。
她和叶儿试着架着恩佑往前走,可是她的身高不行,力量全都驮到了叶儿身上,她们加起来,一公里路都没有走到,现在又歇在这处和起先没有什么变化的地方,一眼望过去,无垠的夜幕,无垠的深色草地,再不见野花,蝴蝶。
有的只有森森的死气。
叶儿把恩佑侧放着,净自己的腿垫在他的头下,让他可以睡得稍微舒服些,她的干外衣包在他的身上。
草原的温差很大,夜里很冷,可叶儿已经感受不到寒意。
他的后腰那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进过,拖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腥的味道,真是让人讨厌。
“叶儿”夜色里已经看不清恩佑的唇是什么样子,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很干,像是缺水,听不到一丝润色。
叶儿摸着恩佑的脸,轻轻安慰,“恩佑,天亮了,我去找水”
“叶儿,你别内疚。”
“恩佑”
“叶儿,其实我不用感到难过,我是要死的,即使这次不来,我也是要死的。”
“别胡说。”叶儿的手抚在恩佑的脸上,不停的发颤。
“我心脏不好,八岁换过心脏,我的命本就不长的”恩佑说着这些,并没有多少惋叹,好似在说旁人的,跟他无关。
“你知道安安吗?她不是因为嫌弃草原的温差大走的,她是被我赶走的,我不能留着她。爷爷是个未雨绸缪的人,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