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两名药童进来帮他换药。这两个药童,一瘦一胖,瘦的单薄,胖的像是西瓜,木脸不苟言笑。
“小弟弟,这可是杏林居?”
默默的为他拆纱布,无动于衷。
“柳纤纤的家?”他忍着后背的刺痛,可童子的手法,快而粗心,嘶啦啦的一阵扯。无法忍受:“啊!轻一点。”
任你问话,随你杀猪的嚎叫,他们完全无视。
“喂,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翻他转一身,又是一阵雪雪雪的剥纱声,又是一阵杀猪声:“啊!能不能轻一点?”
然后,手脚麻利的给他清洗,上药。
“我去一一!”他伏在床上痛得汗水豆大的流,咬牙切齿与手抓东西的狰狞,比分娩的痛苦还要厉害。
“你们,我,我这些日子遇到了什么灾星?哑巴,哑巴小子,你们倒是开口说话呀,十个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你要害死我么?”
“公子,闭嘴。”
还好,不是哑巴,瘦童子给他重新缠上纱布:“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丁点的伤口,整天嚎得跟鬼一样,杏林居里,你是头一个。”
“诶,小哥,我是怎么来的?”很想知道昏迷之后发生的事。
“是你那个大姐点了穴,用车给送来的。”
“哪?她们人呢?”
“不知道。”两童把活干完,将他猛翻转身,扯着棉被捂着:“别乱动。”
这是什么情况,有仇么,哪里得罪人了?又气又恼,哀哀的躺着。
不久,柳纤纤忙完手中的活,回到她的居室休息。想起花家姐妹临走时的嘱托,朝笑白住的地方赶过去。
当她款款的走入他的房间,人未到,身上的香风首先飘入。
“风笑白,醒了么?”
“柳,柳姐姐?”
“嗯。”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夸张的表情呆若木鸡。显然,这个小子,被她的绝代风华迷倒。
漂亮,苗条的身材一举一动让人牵肠挂肚。温柔,微微的一笑让人如喝佳酿。
乌如瀑布的明眸下,鲜嫩欲滴的樱桃小口,吹纸可破的脸,春风小雨渡人润湿万芽,哪里都是勃勃的生机。
他被她的绝代姿容深深的吸引,虽然明知道这么看人是不对的。
“笑白,你怎么?”
一种很难堪的场面,使她有话难说,如像待嫁的姑娘一般,对方痴情的眼神把她给羞得不知所措,竟有些心慌意乱了起来。
未几,理了理情绪,优雅的拖来一把椅子,挨着床边陪他坐着。
“喂,小家伙,你懵了么?”
温柔的呼喊,母亲对婴儿的轻柔,用手小心抚摸他的头。然而,笑白还是木木的傻傻的看着眼前的柳纤纤。
呀!我风笑白,什么时候有这等福气?她不像是地上的人儿,是天上至美的仙女,是能把嫦娥羞得摔破镜子的美女。
“柳,姐姐。”憋足了半天,终于开口。从嘴中嘣出来的声音,好像并不是他的本愿。
“昨天昏迷,又是大叫大喊,你的伤,本该好得九成,怎么还是三成的严重?”
无语,怎么解释啊?死鸡公阿朱害他,好奇的念头也害他,连换个药都遭了大罪,天杀的,怎么说?
他看着柳纤纤的玉手给他检查,感受着瑞风香气,温柔如水的话如沭阳光,一笑一颦都在抽他的魂:“姐姐,你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好看?”
“哦?真好看么?”纤纤大惑诧异,并不拒绝这种赞美。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贫嘴!”纤纤抿着嘴轻轻的微笑,一扫之前的尴尬,说:“笑白,用过早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