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车子每颠一下,时小念就痛到受不了,无法抑制地痛苦呻、吟起来,手紧紧地攥着宫欧修长的手指。
太疼了。
生双胞胎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每颠一下,她都感觉自己快死了。
封德见她越来越痛,几乎痛得要背过气去,不由得说道,“不如我把少爷叫醒吧?”
“没关系,我没关系。”
时小念拼命摇头,她这不是自然顺产,叫起宫欧他帮不上忙,只会紧张慌乱,他身体这些日子不好,这是凭白给他添加不快。
他又是个喜欢不计手段让自己清醒的人,看到她这样,别说割手指扎针了,他剁下自己的胳膊她都不奇怪。
疼痛一阵阵地倾袭着她,时小念往宫欧的身上靠去,手脚冰凉,她强忍着疼痛,可还是敌不住,她想换个姿势坐,结果人一动更加疼痛。
“小念……”封德担忧地看着她,转头看向窗外,道,“快了,我们快到了。”
时小念脸色惨白一片,手紧紧地握住,将宫欧的手握到泛白,他的手指动了动,她立刻将手松开,生怕吵醒他。
比特坐在那里,紧张地搓着手,看着她身下的裤子有些湿的痕迹,仅管不明白太多,却越来越担心。
“她真的没事吗?她会不会有事?她会不会有事?”比特着急地一连问了三句。
封德看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教时小念深呼吸。
蓦地,封德的手臂上多了一只手。
时小念用力地握住他,脸上全是冷汗,眼神有些飘虚,唇颤栗着道,“义父,一定要救我宝宝,一定要活着。”
再好的医生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早产生下的孩子能健健康康地活下来。
看着时小念拼命强忍痛苦的样子,不舍得把话说绝了,他拍拍她的手,“你不要担心,义父会拼了命的。”
“要一定。”
时小念咬着牙说道,车子又颠了一下,她整个人顿时像在海洋里翻腾一样,她拼死想往上游,但一个大浪拍过来,让她不停地在海水里沉浮。
海水卷着她的身体,并不温柔,全是疼痛。
她身体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除了疼还是疼。
“喝点水,来,保持清醒。”封德看她眼神越来越飘,连忙打开一瓶水递给她,“一定要保持清醒。”
“好。”
时小念接过水瓶,车子在不够平整的路上往前行驶,她忍着痛喝水,水没喝上几口,却小半瓶洒到身上。
她痛到手都抓不稳水瓶。
“没事没事,很快我们就到了。”封德安慰着她道,“其实没什么,早产和足月生产也没什么差别,只要生下来就好了,孩子放进保温箱能活的,一定能活的,别怕别怕。”
听到这话,时小念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更加努力地忍住疼痛,发根已经全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小念已经痛到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存在,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封德和比特接连下车,时小念手按着座位要下去,人虚到根本站不稳,脚一沾地就像是踩在万把尖刀之上。
她几乎是整个人从车里扑到封德和比特的身上,比特见状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往里走去。
时小念被他抱在怀里,下意识地回头。
宫欧还在车上睡着,睡得很沉,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头微微往下垂,下巴收紧,薄唇抿着,一双眼睛阖着,深邃的轮廓在灯光起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坐姿,他还是沉睡着。
宫欧……
时小念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喊出声音来。
比特抱着她匆匆往里赶,时小念再也看不到宫欧,她垂下眸,如果可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