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子跟着夫君回南方了,还未找到新夫子的这几日,你练完字后,就让习嬷嬷教教你女工,十四岁的女子,怎能连个帕子都不会绣。你看阿琤,人家绣的花就连宫里绣娘都称赞。”
“我可不能跟阿琤比,娘,我今儿午后去乔府看阿琤可以吗?”慕听筠期待的问。
“不行,”宁国公放下银箸,接过朝雾递过来的茶水漱口,忽而她手一顿,“这琴声,是从公仪府上传来的?”
慕听筠凝神听,点头说:“是啊,应当是夫子弹的,在书院时,我瞧安夫子都向他请教过呢。”
“可惜,若不是你年纪不小了,若是能跟公仪大人学琴也不错。”宁国公夫人虽是将门女子,但尚在闺阁时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身武艺也令人折目。
“儿子觉得,其实兜儿可以跟公仪大人学习一二。”慕听诩快步进来,向宁国公夫人行礼。
宁国公夫人吩咐晚霜给他端座,而后问:“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早说,我们也等着你一起用饭了。”
“只是回来取个物件。娘,今年的紫薇花宴据说是长姐要为皇上选妃,要让众位千金献艺,兜儿虽不会进宫,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慕听诩含笑道。
宁国公夫人沉吟,“紫薇花宴与兜儿的及笄日差不多吧,还有不到两月,她这琴艺学了这么久尤是不妙,不知公仪大人可愿教她月余。”
“此事,我去问问公仪大人吧。”慕听诩摸摸妹妹的发辫,起身离去。
慕听筠狐疑的目光一直追随二哥哥的身影直到看不见,她默默扒了口饭,总觉得二哥哥好似有所阴谋。
次日她要进宫,照旧是宫里来了景寿宫的大宫女接她入宫。慕听筝时不时让人去问,听说小妹已经进了正门,便让辛嬷嬷去接。
“长姐,长姐。”慕听筠一进门,就叫着扑进长姐的怀里。
慕听筝摸摸她的额发,柔声问:“身子可全好了?”
“嗯,好了,让长姐担心了,霖儿外甥呢?”慕听筠环顾一圈,没看到皇帝外甥。
“霖儿在跟襄南郡王议事,不过传信来,说是一起用午膳。吃早膳了吗?我让辛嬷嬷给你做了红枣糯米糕。”
慕听筠眼睛亮晶晶的,不住点头,“那我要吃。”还似模似样的对辛嬷嬷说‘谢谢’。
慕听筝看着小妹娇艳清妩的笑颜,以及那掩不住的纯质天性,她心下一叹,这样看着,确没人能配得上兜儿呀。那区区永昌伯,她从不曾看在眼里,儿子教导成浪荡子,如何能与兜儿般配,能让她们疼若心尖的小妹下嫁。
未过多时,就见宣德帝匆匆而来,他年纪虽小,但临政多年,眉眼间已经有了当权者的威严气势,明黄色龙袍更添几分少年稳重。
只他此时面目犹豫,瞟了眼吃的专心的小姨母,又将为难的眼神投向母后。
慕听筝了然,启唇道:“兜儿,长姐给你做了身衣物,不知为何制衣司没送过来,这也正好,你随辛嬷嬷亲自去一趟,试试合不合身,再挑些其他的布料。”
慕听筠转身瞧见霍伯霖,先是矮身行礼,“好,霖儿外甥,那我一会儿回来,希望你还在这儿。”
“放心吧,我等你回来用膳呢。”霍伯霖爽朗应道,让方元也跟着去。
待她们一行人离开景寿宫,霍伯霖才迫急地说:“母后,方才儿臣与襄南郡王议事,他向我透露了有意为幼子迎娶兜儿的意愿。”
“曦儿?”慕听筝目露讶然,稍一深思后,她问,“霖儿觉得如何?”
“堂叔父的这个儿子,一个月前已经通过了卫尉府考核。更重要的是,听闻他二十有二,一表人才,但身边还没添过女子。所以,儿臣觉得,比永昌伯之子好数百倍,与小姨母当配。”霍伯霖也是特地询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