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听筠的讨好策略似乎并未见效,公仪疏岚是面不改色收了她的糕点,但她仅是在他授课时出了回神,就被喊起,罚抄了五遍一篇五百字疏论。
她装作没瞧见宝和公主幸灾乐祸的眼神,气鼓鼓的坐下了。
翌日,她去交疏论,在教舍门前碰见久安。她瞅瞅久安,扁嘴问:“夫子在吗?”
“夫子不在,郡主将疏论交给属下就好。”久安这两日见着她就想起花生,苦不堪言。
她将疏论交给久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他:“你们家公子,是不是很不喜我?不然为何他吃我的青玉糕,却还罚我抄疏论。”
久安立即反驳道:“郡主想多了,我可没见过公子对哪家小姑娘和颜悦色过。”
慕听筠默然,这是连不喜都算不上嘛。
久安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对,补说:“不过公子对郡主其实挺好的,许是将郡主当做妹妹了吧。”
久泽刚好出来,听个正着,既是生气又是一脸我就知道。
他生怕久安再管不住嘴什么都说了,忙上前道:“久安,公子应当要从书阁回来了,你去接公子罢。”
慕听筠‘咦’了声,“你们长得真像,是双胞胎?”
“是啊,不过他比我早点。”久安摸了摸头,有点儿委屈,他要是先钻出来就好了。
久泽眼皮子直跳,一脚踹过去,“还不快去。”
“去了去了。”这就是兄长的好处,挨打不能还手,久安又叹气上了。
慕听筠听见敲铃声,冲久泽摆摆手,小跑着回堂上去。
再往后的日子,她每日出门都要包几块糕点,巴巴的送给公仪疏岚,或是家里做了什么时新菜式,宁国公夫人也总让她送一份给他。
渐渐之后,因着一直无事,久安又说了那样的话,慕听筠也没起初那么怕他了,反倒不知不觉的往公仪疏岚面前凑。
不过让久安一直不解的是,每每福宜郡主过来一趟,自家公子总要沉默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的日子并未过太久,慕听筠十一岁生辰那日,公仪疏岚擢升龙图阁直学士。
外人只道是替皇上整理文书古籍的从三品闲职,而通晓官场的人皆知,这意味着的是皇上与太后借江南士族之手打压王公贵胄们势力的开端,公仪疏岚所担任的并非虚职。
慕听筠只觉公仪疏岚渐渐忙碌起来,承豫书院他退了职,她几次奉母命送东西过去,也鲜少再瞧见他。
宣德三年,龙图阁直学士公仪疏岚上奏改革学考有功,升正三品学士;
宣德四年,边境的怀庆王起兵,宁国公府长子归德将军慕听褚奉皇命镇压,立下战功,升职大将军;
宣德五年,怀化大将军慕听褚回京述职,暂居宁国公府。
又是一年好春时,东风微暖,春溪鱼跃。宁国公府的湖边,有一个孩童,手里提着一条鱼,又笑又闹不停迈着小短腿往前跑。
慕听筠擦了擦额角的汗,她脸颊如玉,眉心一点莲花花钿愈加显得灼艳,有几滴水珠从她粉腮边,顺着皓白的颈项落入淡青色衣领内。
“没想到慎儿小小年纪,偷了我的鱼,跑得还挺快。”她提着裙摆,因着刚从湖边过来,裙摆浸了水,青色益深。
墨芜笑着说:“慎哥儿毕竟是在边境长大的,想来夙京城同龄的孩童也是比不过。”
“这倒也是。慎儿,姑姑不追你了,快回来。”慕听筠挺直纤细腰身,扬声唤他。
慕知慎笑嘻嘻的跑回来,撞进她怀里。
“哎呀,慎儿,你手里还有鱼呢,这下好了,姑姑一身鱼腥味儿!真是个小坏孩。”慕听筠见他还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隔了一墙的公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