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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疑惑,等到了寝殿中,闻到了一股香气。

    那味道一点也不呛鼻,反倒十分好闻。四周都堆满了火炉,烧起了银丝炭。混合这些暖意,香气也逐渐变得暖起来。

    那层层的幔帐之中,伸出来一个手臂。那段血色的肌肤上只留下黛青的血管,十分消瘦无力。

    史松连忙走上去,为他诊治。

    手下肌肤的触感软得不像话,史松甚至真的对幔帐里的人的长相起了几分好奇。

    等他安心下来,仔细为楚宴诊治。

    到最后饶是他也不由大吃了一惊:“行宫那些医师的医术绝不低……毒已经扩散到骨髓里了。”

    “能治吗?”燕王脸色泛白。

    “能。”

    当史松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了欣喜。

    可没一会儿,史松便说出了更加残酷的事实:“只有一种办法能救他,那就是刮骨,受尽万般折磨才可治。”

    “刮骨……?”燕王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

    史松点了下头:“刮骨过程之中有极大的风险,他的毒已经蔓延到全身。受这样的折磨也只不过能换回几天的寿命……这样你们还要治吗?”

    “治!”

    “不治。”

    两个相反的答案,出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

    燕王发狠似的看了纪止云一眼:“不治、寡人说不治就不治。”

    “可王上就这么忍心让霖儿去死?”

    燕王嗓子发哑,眼眶也变得赤红,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叶霖怕疼,自从到了行宫他总是在喊疼。一个那么怕疼的人,如何忍得了刮骨?倘若寡人能代替他刮骨,寡人愿意来换!可纵然寡人再怎么祈求,寡人也代替不了他疼。”

    纪止云仍旧执拗,坚定的喊了一声:“王上三思!”

    燕王几步走前揪起纪止云的衣领,同他对持起来:“你就为了你那小小的愧疚,要让他受这些苦?你不过是想让自己安心罢了,真是个小人!”

    纪止云丝毫不惧,抿着唇:“叶霖他想活,拖一天是一天,为何不治?”

    燕王眼底暗芒流转,生生的忍住了自己的杀意。

    而那边床上,楚宴又开始疼了,这次更加严重,甚至因为疼痛身体都抽搐了起来。

    燕王冷哼了一声,将纪止云甩开,走到床边把楚宴抱在怀里:“安儿,还疼吗?”

    那是燕王给他取的字,他希望他安好,所以才这么叫。

    楚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静静伏在燕王怀中。

    “再叫一次?”

    “安儿。”

    楚宴露出一个笑容,可笑着笑着,这笑容就因为疼痛而扭曲:“好疼……”

    燕王心痛如绞,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楚宴安好,可若是他活在世上就是遭罪,那他宁愿不治。

    他无法给他一个幸福的活,宁愿给他一个安稳的死。

    “敢问史医师,可有止疼的方子?”

    “有……”看到这些,史松也是唏嘘。

    燕王已经下了决定,纵然痛到极致,也朝史松说:“请史医师为他开止疼的方子。”

    史松也只得遵从,给楚宴开了方子——一副是药房,一副是香。

    寝殿内升起了缭绕的药香,闻到那些味道以后,楚宴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

    楚宴虚弱的看向了燕王:“我方才……似乎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梦到了桃花林,梦到我活过了这个冬天,桃花开遍。我和你一起回了桃花林,那是我母亲安葬的地方……”他说着说着竟自己笑了起来。

    这笑容宁静美好,时光仿佛凝结在他身边,静谧而悠长。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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