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蕾对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在挑战他的忍受极限。
如果不是那个保镖自作主张给他打了一枪麻醉针的话,严蕾现在可能已经受伤了。
想起自己在车上醒来时,严蕾就靠在他身上,女孩子特有的气息似乎依旧残留在自己身上,陆遥心里再次升起控制不住的暴躁,手握成拳狠狠砸在洗手池里,坚硬的大理石震动了下,更多的鲜血在水中散开。
舞蹈室里,严蕾心不在焉地跟着老师练动作。
一对一教学的老师哪里发现不了严蕾的心不在焉,只是想起之前几次无功而返的“告状”,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严蕾在舞蹈方面真的很有天分,不夸张地说,严蕾是她带的最有天赋的一个孩子,明明起步晚,练习时间也不多,但是却从没出现过跟不上的情况。
舞者除了身体条件要好外,还有那一份悟性,可能是遗传了父母的良好基因吧,严蕾在编舞和美学方面的天分简直惊艳。
当初她第一次布置她编舞任务时并没有抱太多的期望,但是严蕾交上来的作业却是让她震撼。
她实在难以置信,一个仅仅七岁的孩子能够跳出那么有感染力的自创舞蹈,每一个舞步在她那儿都好像活了一般。
可惜的是,这么有天分的小女孩,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严蕾丝毫不在乎她的天分。作为老师,她曾试图向严蕾解释她的天分,可惜那时严蕾的答复让她完全无法反驳。
她说,“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和追求,但是我没有将天分发挥出来的义务,也没有对舞蹈的追求,如果您不愿意教我了,我不会勉强您。”
初初听到这句话,作为获奖无数的舞者的她是愤怒的,更是痛心的,但是当她抱着一腔愤怒打电话给严蕾母亲时,对方冷静地回复让她意识到,严蕾这个小孩子看得比她大人要透彻得多。
严蕾不喜欢跳舞吗?不尽然,如果她不喜欢,何必要来学舞,但是她却又轻轻松松地就放弃了自己的天分。
原因很简答,就像她自己说得那样,她有自己的职责。
她是严家独孙,尽管严珂是用玩笑的口吻说出自己生下严蕾就是为了摆脱继承权,但是事实上,这的的确确就是一场交易。
严珂用严蕾向严沉海换来了下半辈子的自由,她追求舞蹈追求爱情追求自由,所以放弃了整个严氏传媒帝国时,最起码主动权是在她自己手上。
而严蕾从出生开始就是继承人,除非严沉海改变意愿,否则她永远都是继承人,日后的接班人,而严沉海为了护住整个严家,那就不可能改变意愿。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她终于明白,严蕾尽管年幼,但却早已做出了取舍。
这个小女孩只是看着胡闹任性而已。
不过尽管如此,她每次来练舞都是认真投入的,绝不会像今晚这样魂不守舍。
考试扶起又一次没挂住腿的严蕾,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严蕾这般心不在焉。
舞蹈课结束后,严蕾一反常态地抱住老师胳膊,瞳仁里的水光带着点点期待:“老师,我能再请点假吗?”
本该动怒的她却再没压住自己的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训练结束了吗?”
严蕾低下头,支支吾吾了几句,“可是陆遥回来了,我想让他多陪陪我。”
“陆遥?”舞蹈老师想起严珂和自己喝下午茶时提过的男孩名字,心底生出了一个荒唐的猜测,但又因着它实在太过荒唐让自嘲一笑。
“你可以让他过来看你练习?”
严蕾呆了呆,水样眸子定住的神情太过于呆萌,老师没忍住掐了掐她的苹果肌,“你跳得那么好,刚好展示给他看。”
晚间,陆遥正靠在床头看着一本哲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