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溜烟窜向楼前回廊廊基的阴影里。
那廊基高不过三寸,但是由于上面是三尺高的雕栏,因此,只要动作快些,再加上守卫之人比较疏忽的话,所造成的阴影正是夜行人最好的掩护。
江湖衙门这五栋楼是呈梅花型的排列,四栋分立四角,议风堂居中。
四边的角楼除了有通向议风堂的直线回廊外,楼与楼间另有之字形回廊相通,直线回廊各长五十码,之字形回廊长一百码。
廊檐上,每隔三尺挂有一盏琉璃灯,每隔三盏灯下,便有一名守卫,整座江湖衙门内的警戒情况,不可谓不严。
只是,这些吃惯太平粮的江湖捕役,压根儿没想到有人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到老虎嘴边拈虎须,因此,这些守卫戒备得相当松懈。
山仔他们很快就潜过五十码的距离,就在他们接近议风堂边缘时。
忽地——
一声低吼,两只灰狼自楼侧扑向山仔他们。
山仔和小风双双就地一滚,驱狼丸同时随手甩出。
“什么人?!”
“噢呜……”
距离议风堂最近的四名守卫,立刻提着刀跃过栏杆四处搜察。
“他妈的,死狗,害老子吓了一跳!”
“它们不是狗,是狼。”
“都一样,反正是坏了老子和周公他女儿的幽会。”
“郝牛皮,你他妈的站岗也打磕睡,不怕奚头儿剥你的臭牛皮?”
“得了吧!奚头儿现在自个儿一身伤,休息都来不及,哪有空找我麻烦?”
这四人用刀拨动仅有的几丛杜鹃和桂花树,并没发觉什么碍眼的东西,他们索性站着聊起天来。
“郝牛皮,听说你们前几天那仗,可撞正大板,折损不少人手是不?!”
“那可不,你们没见着那种场面呀!哎唷!可骇死人啦!只听到轰隆一声,就是地动山摇,我吓得往地上一趴,等我一抬头……乖乖,四周全是一片血糊糊的,断手断脚抛得四处都有,分不清哪只是谁的。我回头一瞥,就看到四豆子在我左手边,可是却只剩下半截身子,肚呀、肠呀!流了满地,有些还在蠕动。”
“呕,恶心,别说了郝牛皮,我都快吐了。”
“你才快吐而已,我当场就吐得唏哩哗啦!昏死过去啦!惨呀!那场面好惨呀!”
“也幸亏你昏死了,否则,只怕你也回不来喽!”
“那可不,我听说后来追去的人又挨了一阵好轰,就连杨头儿那把青云宝剑,也吃那血眼使者夺了去呐!”
“他这回丢人可丢大了。”
“难怪这两天他的脾气那么大,没事就找我们出气呐!”
这些人站在议风堂西侧聊得开心,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场血战的主角,正像只壁虎一样,贴在他们头顶上听得津津有味。
“那边四个,你们擅离岗位做什么?”
“惨!杨头儿来查哨,快过去、”
四人过去之后,立即必恭必敬地向花狐狸杨凡行札。
郝牛皮禀告道:“杨头儿,方才院里那几头畜牲不安份,所以我们四人过去看看。”
山仔趁机以内力震开身旁一扇气窗,朝小风招招手,两人利落地翻身进去。
“哦?!有查到什么没有?”
山仔他们自气窗上的洞孔看见杨凡脸色阴沉地问着眼前四人。
“禀头儿,没见着什么。”左边一人躬身回话。
杨凡重重一哼,问道:“什么方向有状况?”
“西侧。”
杨凡大步走向四人方才所站之处,仔细搜视,随后又抬头朝上打量。
如果不是山仔他们见机的早,先躲入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