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山仔说这句话的口气,正如自己惯有的狂傲,心里却也明白这道擅闯峨嵋禁地的过节,亦因山仔这等口气,难以善了。
果然,性烈如火的烈火神僧法空已气得浑身微颤,握着禅杖的手指,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好!好个张狂的利口小儿!”法空嗔目挫牙,几近咆哮道:“独孤羽,这就是你真正的意图?你最终的答复?”
独孤羽故意装蒜道:“你是指参加武林大会比武?唉!吾虽兴趣缺缺,但是山仔他既然兴致勃勃,我总不好太令他失望。方丈,你说是不是?”
法明挺身插言道:“病书生,你不必装佯,敝掌门是指你教唆挑衅,藐视本派!”
独孤羽双目精芒倏闪即敛,他冷哼地轻振衣袖,负手观天,摆出典型独孤式不屑理会的神态。
山仔吃吃笑谑道:“我说大金刚和尚,你虽然是一门护法,可是你家掌门说话时,哪有你插嘴的余地?你没瞧见,只要羽叔开口,我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实在是不懂礼貌。
呐!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错就错在你进的门只会教人念经,忘记要教你学礼貌,唉!你真是遇人不淑,难怪人家说:‘男怕入错行!’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山仔不但将法明教训得老脸窘热,连带也将峨嵋派上下一起消遣一顿。而他最后那乱七八糟的用词,更令法空为之气结,不悦地狠瞪法明一眼。
法空原意是责怪法明插嘴的不是时候,落人口实,而山仔偏偏故意直瞅着法明呵呵贼笑,使得法空那一瞪,倒像是赞成山仔方才那一番话,着实让法明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自觉满脸生“灰”,只得讪然而退。
独孤羽瞥及山仔苍白的脸色,虽然明知他无大碍,但已无心和峨嵋派继续如此挟缠。
他微现不耐道:“法空,我已厌倦和尔等在此做这无谓的口舌之争,你既要闯山的理由,山仔也给你答复,这件事,你想如何了结?”
法空正要开口,他身后的法明忽然俯身在他耳畔低声进言。
山仔告近独孤羽,耳语道:“羽叔,那个属猩猩的和尚看起来比较阴险,你猜他和他们家和尚头在咬什么耳朵?”
“猩猩?”独孤羽好笑道:“法明外号神僧赛周瑜,是出名的老狐狸,怎会和猩猩扯上关系?”
山仔眨眼间笑道:“金刚者,是为猩猩之别名也!四大金刚,当然就是四头大猩猩的同义,何况,他们家的和尚都是神僧,那少林寺的和尚又该叫什么?圣僧?还是佛僧?真他奶奶的和尚封僧,自封自己是神,厚脸皮一群!”
独孤羽轻笑数声,低语道:“法空一向最恨人家拿他或峨嵋派跟少林寺比较,他一直认为峨嵋在佛教界的身份地位并不比少林低,少林既可在江湖中执其牛耳,峨嵋岂能居配角。
他早就有心要将峨嵋在他手中发扬光大,最好取代少林问鼎江湖。
因此他才会处心积虑举办这次武林大会,以提高他自己与峨嵋的声望,做为迈向取代少林的第一步。”
山仔疑惑道:“取代少林?!可能吗?”
独孤羽抿嘴嗤道:“喜欢做梦的人认为可能,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更希望此事成为真正的可能!”
山仔顺着他的目光瞄去,会意道:“哦!原来那只老狐狸就是专门教人做梦的家伙!”
此时,法明业已进完谗言,笑容诡谲地退回原先所站之处。
法空雍容地踏前一步,宏声道:“独孤羽,你擅闯本派禁地既是为参加比武大会,老衲看在晦明师兄与玄天道友的金面上,不愿太过追究,现在请你迳往前山会场,和同是参与盛会的江湖朋友们切磋一番!”
直到此时,玄天道长总算放下担足的一颗心,他手捋着长须面露微笑,几乎难以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