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仔虽知独孤羽已经服用过自己精心秘制的药物,但是以独孤羽目前的体能状况,要再硬拼一场,实在叫山仔为他捏一把汗,担份心。
时间在独孤羽入定中,经过良久……
忽而,独孤羽双目倏睁,淡然道:“山仔,将门打开。”
山仔弹身而起,机灵道:“吃生米的家伙来啦?”
独孤羽冷然晒道:“只怕鬼剑、妖刀也正巧赶上这场热闹。”
山仔大步转出藏身处,走向酒窖门口,豁然将门拉开,果然看见刁熊和沈月娥为首,带着不少人朝酒窖的方向快速奔来。
独孤羽越过山仔飘身而出,当门卓立,他虽是一身血污狼藉,却无损于雍容的气度。
他习惯性地背手而立,漠然望天,仿佛站在自己家中庭院,欣赏秋后景致,而非正要面对另一场溅血舍命的拚杀。
山仔望着独孤羽纤瘦却坚毅的背影,心头不期然一热,他暗自决定,一定要学习独孤羽如此傲然无畏的风采,来面对未来的血腥生涯。
天星帮一行人在酒窖之前不远站定。
山仔溜眼打量来人,除了他曾在暗处见过的刁熊和沈月娥之外,其他尚有三人看来身份地位都比较特殊。
其中,一名是身材矮胖,童山濯濯,年约三旬,手持锥盾,目露凶光的壮汉,山仔推测此人可能就是方才豆子与酒鬼口中所说,那个很会喝酒的钻山虎沈贺。
另外二人,一样瘦高的身材。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生得愁眉苦脸,一个却是白衫加身,长得奇丑无比,两人并肩而站,活像阎王座前的黑白无常。
沈月娥夹着嗓门道:“独孤羽你果然是龟缩在这里!”
独孤羽收回目光,却不是理会开口的沈月娥,反而,他定定地盯着黑白无常,面无表情道:“申合欢、史贺驹,你们决定要趟这趟浑水,不再多做考虑?”
沈月娥对独孤羽如此蔑视于她的态度,气得跳脚,怨毒道:“姓独孤的,你别想威胁申大爷和史大爷他们,这遭真是老天有眼,正巧叫申、史两位大爷路过孤山下,他们已经答应为江湖除害,宰杀你这个恶魔!”
身穿白衣的妖刀史贺驹,平淡道:“辣娘子,不用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我们是看在十万两白银的代价上,又是顺路之财,才接下这档子生意。”
沈月娥不料自己将马屁拍在马腿上,她尴尬地噎住话尾,噤声不言。
“十万两,嗯!”独孤羽淡漠道:“差强人意的价码,只是,恐怕这顺路之财不太容易捞得。”
“鬼剑”申合欢平板板道:“打落水狗的事,不如你所认为那么困难。”
“是吗?”
独孤羽话声未落,倏然欺身逼近申合欢,右手如流云一般,看似平淡无奇,却布满杀机,横斩向申合欢的颈项。
申合欢偏身微退,一抹寒光在他身形甫动之际,暴射独孤羽前胸心脏部位,他出剑速度之快,果然不愧有鬼剑之称,的确如鬼魅般无声无形。
另一侧,妖刀史贺驹同时动手,只见一抹黯青流华如毒蛇吐信,阴狠至极噬向独孤羽后腰。
独孤羽冷哼一声,左手猝翻推出,身形同时斜进三尺,一股无形的力道,硬将史贺驹的刀势撞偏,正巧迎上申合欢的剑影,而他自己便藉此脱开两人的攻击。
申合欢和史贺驹齐声低哼半晌,眼见即将碰撞的刀剑,蓦地跳弹分飞,一下一下再度追杀独孤羽。
独孤羽身形倏停,双手当胸交错猝地挥展,登时,他如一尊千臂修罗同时展现出数不清的掌影,悍然至极地迎向刀光剑影。
鬼剑和妖刀脸色倏变,他们二人惊斥一声,不分先后,急急收势点地倒掠,但是,独孤羽的掌影恰似波波相接的浪涛街迫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