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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声叹息。

    那是二十三年前,镇江府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镇江府一个平平的举人苏泰,迎娶了朝廷三品大员慕孝和家的大小姐过门,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不知羡煞多少人的眼睛——当年慕孝和红极一时,他的女婿,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只是,慕夫人八个月就产下一位公子,偏生那个孩儿生得白胖可爱,丝毫没有不足月的样子,上上下下难免就有些个说辞,说是难怪慕小姐急着下嫁,原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苏泰本来心中就有些不快,一气之下,竟然随口提及要滴血验亲。

    慕家那位小姐倒是真心爱慕苏泰的才学见识,更是清清白白一个姑娘,从没做过半分苟且的事情。但是不知怎的,听了那些流言蜚语,自己第一个慌了起来。一日,苏泰应酬之后酩酊大醉,嘴里嘟哝着什么“滴血验亲”,慕夫人心念一动,便偷偷刺破丈夫手指,流下一滴血来,又去刺了孩儿手指,要求个心安——谁能知道,苏家父子的鲜血真的不能融到一处,慕夫人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只想着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后不久,慕孝和抬举女婿,给他在镇江府谋了个文职,即日上任。慕夫人自己魂不守舍,生怕丈夫哪天又想起此事,一旦滴血认亲,一生的名节也就付诸东流。

    一念及此,她对孩儿也就冷淡起来,初生的婴儿,稍有个冷暖立即不适,何况那孩子本就先天不足,没多久,就生起病来。

    苏泰公事繁忙,只能三五天回家一次,次次延医诊治,但是那孩子的病却一天重过一天,终于半岁就一命呜呼。

    于是众人一起哀叹,说是不足月的孩儿果然容易夭折,苏家夫妇哭得死去活来,尤其是慕夫人,更是哭得晕死过去无数次,人也茶饭不思,瘦了几圈。一众妇人陪着她擦眼抹泪,只安慰她还年轻,将来再生孩儿也就是了。

    孩儿刚刚过世,官府忽然又有了急事,苏泰只好忍痛前往,处理完公事再回来料理孩儿的后事。夭折的婴儿不宜大做文章,甚至连祖坟也进不去,只备了薄薄一副棺材,也不停灵,就准备即日下葬。

    偏偏那天,苏泰一位朋友前来苏宅安慰,他路经那小公子的棺材,竟然听见了极其微弱的呼吸。那个年轻人连忙劈开棺材,将婴孩抱到母亲那里,又张罗着打发人叫医生,自己跑去镇江知府报信。

    但是……第二天,苏家那个夭折的孩儿还是如期下葬了,并没救回来……

    那个年轻人心生疑虑,夜半跑去乱葬冈,把孩子挖了出来——那孩子真是出奇的命大,竟然还有最后一口气没咽下,似乎一直等着这年轻人的到来。

    也真是巧合之极,那个年轻人调查追踪之术天下无双,他很快就在苏宅的后园发现了无数药材,连熬也没有熬过……

    这个孩子,只是极其普通的伤风而已,但竟然险些一命呜呼——慕夫人根本没有喂他一次药,存心让自己的骨肉悄无声息地夭折。

    而原因,只不过是众人口中的流言,和传说中的“滴血验亲”罢了。

    年轻人一声长叹,带了那孩儿远赴京师。后来也曾打听过苏家夫妇,听说慕孝和一心栽培女婿,没几年就做了知县,而慕夫人好生调养之下,又生下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公子,为了纪念当年夭折的孩儿,也取了同一个名字。

    ——苏旷。

    至于那个年轻人,不知直面多少人间惨剧,追杀多少大盗贪官,一腔热血越来越冷,后来竟然终年不苟言笑,被人称为“冷面名捕”,铁敖。

    铁敖在苏旷十五岁那年原原本本将身世告诉了他,要他自行抉择,苏旷只是笑笑——他除了笑笑,又能说什么,做什么?

    那段过往就这么被一笑置之,直到在这次行动中,苏旷不得不冒名顶替那位远方的嫡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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