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平息,不幸的消息随着数不清的残骸一起传回里斯本,港口传出一波又一波司空见惯的哭泣,叹息和焦虑。
只是这些哭泣很快被新的yu望和新的启程替代了,黄金海岸,航海世纪。
盛极一时的港口和那些野心家一起,被铭刻在大时代的纪念碑上。
欢呼和哭泣一样寻常而且必须,无数杀戮无数拼搏无数掠夺,为的,也只是亲人一声平安的欢呼而已。
在一声又一声的欢呼与掌声中,财富被卸下,荣耀被记录,历史被续写。
一日,一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夹杂着欢呼声传出:梅迪纳•;瓦尔德兹子爵的船队,归航了。
里斯本东北角的一处庄园里,一位年轻的小姐闻讯立即晕了过去,侍女们挥舞着沾满香水的手帕弄醒她之后,那位小姐喜极而泣。
当然,除了这位小姐之外,绝大多数人都皱了皱眉头——梅迪纳回来了,这其实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迭戈,没想到薇娅也到了里斯本,我打赌,不用到大门口,这姑娘就会象一只唧唧喳喳的云雀一样跳出来。”梅迪纳舒服地伸展着两条长腿。
“你输了,梅迪纳。”斐帝南微微一笑。马车辚辚驶过大门,仆人们走上前拉住驾车的马匹,恭敬地请三位少爷下车。
“看来这丫头长大了”,梅迪纳解嘲地笑笑:“她一定在客厅里急得团团乱转,对不对,罗尔丹?”
高大俊美的红发侍从微微躬身:“不,少爷,小姐在房间里,为少爷的平安归来感谢圣母。”
“感谢谁?圣母?”梅迪纳脸色微微一变,但又开怀:“好吧,我去看看,你们把我的小薇娅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
梅迪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更衣完毕,见过父母,又被迫唠唠叨叨简要叙述了一番海外的历险,安排了斐帝南的卧房,从亚马逊的野人说到朋友捉到的海豹——但是薇娅还是没有出现。
“哥哥,女孩子快要嫁人,总会羞涩的。”迭戈目示梅迪纳,瞟了一眼斐帝南。
梅迪纳和斐帝南同时会意,但是显然不是一个意思,斐帝南微笑:“我很荣幸可以等待如此一位守礼的小姐。”
但是,一个冷傲而年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亦很荣幸,您可以拨冗参加我的婚礼,斐帝南•;休斯廷先生。”
回头,不远处的乌木台阶上,厚而重的提花锦缎里裹着一个玫瑰色面颊的女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高高昂着脖颈,天鹅一样的身姿。她的声音因为故作镇静而略有一丝颤抖,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斐帝南的面庞,雪白细腻的双手绞在一起,控制着大方而高贵的神情。在她身后不远,一个衣着华贵,身材微微发福的男人正拿着薇娅的绣花折扇。他本来也算得上一表人才,但是在梅迪纳和斐帝南的对照下,顿时显得矮小起来。
“哥哥,真高兴你回来。”薇娅走上前,亲吻着梅迪纳的脸颊。
“薇娅!”梅迪纳略带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料想妹妹会如此直接给斐帝南难堪,他几步走到斐帝南面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防备他可能的发作。
“瓦尔德兹子爵大人,这是您的杰作?”斐帝南压低声音。
梅迪纳低声:“我发誓不,不是。”
伯爵大人的卧房紧闭,显然他早已预料到这场家庭冲突的到来,并且想当然地把棘手的状况扔给儿子处理。
斐帝南劈手打开梅迪纳的手,腰间的长剑忽然铮地一响,跃入手中。
薇娅身后的男人走上前,傲然:“这位先生,您要和我决斗?”
“呵……我没有决斗的习惯,先生。”斐帝南微微一笑:“梅迪纳,你不为我介绍?”
梅迪纳的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