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软绵绵,有如行在厚毡之上,顾剑南看不见但可体会到脚底必是陈年的落叶所集聚,各人虽都施展轻功,仍带有些微沙沙之声,普通人行之必定叶淖深陷无疑。
顾剑南心奇这光,低声问道:“老前辈那光亮,是?”
公孙输道:“那是老夫预置用来指路的磷光,这才看清磷光是涂在树干之上的。”公孙输边出手抹掉树干的磷光边道:“没有这磷光指路,谁也不敢深入这要命的亡魂林?”
顾剑南道:“我不信毒神龙雨还有跟踪我们的机会。”
意思是说有祈白夫妇出面,毒神龙雨自身难保,怎能再跟踪。
公孙输道:“话是不错,仍以小心为是,因为祈白夫妇并无除掉毒神龙雨的意思,至少在目前是这样。”他抹掉了第一个磷光,继续朝第二个磷光奔去。
心有愧歉,顾剑南伤感的道:“老前辈不觉得晚辈这样一走了之,显得太过懦弱了吗?”
公孙输回头盯视顾剑南一眼,含怒的道:“你说这话,太过自暴自弃,要知道爷叔辈无不对你寄望很高。”
顾剑南道:“正因为如此,我不能丢脸。”
公孙输叹道:“恕老夫托大,顾贤侄,大责重任在身,要把少年刚锐之气收敛收敛才是。”
顾剑南低头道:“晚侄谨遵,奈天下武林讥笑何!”
公孙输道:“不会的,只要稍有见地之人,就会明了忍辱负重的道理的。”
顿了顿又道:“不客气的说,以你现在的修为和临敌过招经验,连鸠面婆婆、朴摩天都不能敌,何况一派掌门的毒神龙雨,张良先生谋刺秦王,众皆议其不智,何者,盖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因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顾贤侄,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顾剑南恭应道:“侄辈明白。”
公孙输道:“明白就好,毒神龙雨那方面,有你祈叔夫妇出面,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想快些看顾穷神的病,这就安心赶路吧!”
有如路灯的磷光,一个一个的熄灭,当鬼医公孙输抹灭最后一点磷光时,一个山洞的进口已然在望……
洞口虽有丛林的遍掩,走在前面带路的鬼医公孙输仍谨慎地摸索着拐过一道弯才亮起火折子;一瞥之下,顾剑南感觉对这洞似乎并不陌生。
鬼医公孙输警告道:“我在入林之前,警感到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们,时间不要浪费,我的责任就是诊治穷神的病,希望在诊治这段时间不要发生事端,过此,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就管不着了。”
转向穷神萧无又道:“穷神,楞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让我看你的病。”
穷神吃惊的倒退一步,道:“看病?我并没有病呀!”
神智不清的穷神萧无竟童心大发,害怕看医生。
顾剑南手持药瓶向穷神一扬,说:“老前辈不是常要吃药吗?吃药就是有病。”
穷神这才无话可说,公孙输趁机伸手抓向他的脉腕,半晌才道:“怪,我怎么看不出他的病呢?不像是被人使毒。”他说着背过穷神向顾剑南使眼色。
顾剑南原也觉得奇怪,分明中毒很深,何以鬼医公孙输竟说看不出,不像有被人使毒,经鬼医一使眼色才明白过来,原来鬼医在施心理治疗,除却病人的恐惧心。
鬼医故装一惊的望向洞口,道:“洞外是那位高人,何不进来一见?”
久久不见回声,穷神向顾剑南使眼色道:“少君可曾听见?”
顾剑南会意地点头道:“晚辈也好像听见,不过十分轻微。”
穷神不服气的道:“根本没有那回事,让我证实给你们看。”
说罢,身形一闪,向洞口电射而出。
鬼医公孙输利用穷神离去之一顷,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