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可从未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
邓太平道:“老主人,您这是过于谦虚了!”
梅逸夫肃容道:“老夫从未谦虚过,也不懂谦虚二字是什么,我只晓得以诚待人绝不虚伪……”
他话声顿了顿,又说道:“事实上,一个人的成就绝不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名号,只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标帜,它使人向上奋发,但却永远无法取得!”
邓太平不解地道:“老主人,您说得太玄奥了,老奴听不懂您的意思。”
梅逸夫摇头道:“一点都不玄奥,这只是事实,你曾听过武林中传说,在百年前被尊为天下第一的天灵上人吗?”
邓太平颔首道:“关于天灵上人宝笈之事,在三年之前曾经轰动一时,听说血手天魔顾明远便是因为它而被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所围攻致死的……”
“提起顾明远之死,老夫最觉遗憾了!”梅逸夫叹息道:“他这个人是老夫此生仅见,并不如一般江湖人士所说的那样凶恶残忍,他的死老夫也有点责任。”
邓太平道:“这又怎么怪得了老主人您呢?当时武当的玄清道长以本门信符通知华山一派时,老主人您正在闭关,所以……”
梅逸夫懊恼地道:“虽然当时我在闭关而不知此事,但是韵珊应该晓得我对顾明远非常推许,我们之间虽无交情,但是我心底最佩服这种汉子,无论如何我也不忍见他被害,她应该传我冷梅符令调解那次在昆仑围攻之举,而避免悲剧之酿成……”
邓太平道:“可是夫人见您坐关之中,无法作主,只得回报武当玄清道长,说本门不涉及此事……”
“哼!”梅逸夫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切莫再提此事,提起来我心里便有气,就拿二年多以前你陪着冷雪到金缕宫作客,遇见顾明远之子的事吧,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对顾明远之赏识,我既不能救他之危,又岂可坐视他的独子被害?”
“当时,你们便应该尽一切力量保护那孩子,即使提出老夫的名号又何尝不可?
老夫想朴摩天的胆子再大,也不会不卖我的帐吧!如果他愿意翻脸,岂不正好?也免得老夫在这新雪初下时,还要离开我那冷梅谷,放下那几千株梅花……”
邓太平知道老主人此刻,心中正在生闷气,也不敢多吭声,默然伫立一旁。
梅逸夫默然片刻,怒气稍稍平歇,继续道:“如果当时你救下那个孩子,送他到冷梅谷来,说不定那孩子有出息,我大可将冷雪嫁给他,又何必千里迢迢,赶来这儿看朴摩天的儿子?”
邓太平知道梅逸夫受不了梅夫人几年来时时刻刻在耳边唠叨,所以逼不得已才带着女儿赶去金缕宫相女婿。
他苦笑了一下,忖道:“也真难怪他会发脾气,若是我,早就把家都抛了!”
他的思绪转到两年多以前在金缕宫碰见顾剑南时的情景,他颔首道:“据老奴记忆所及,顾明远那孩子英俊潇洒,聪颖绝伦,根骨之佳,可说是老奴此生所罕见,如果当年把他带上冷梅谷,必然可以传您的衣缸……”
梅逸夫懊恼地重重地挥了一下掌,道:“过去的事情还提他作什么?这三年来,那孩子一个影子都不见,又要到那儿去找他?”
他仅仅手掌那么一挥,可是浑然的内力已在恼怒的情形下发了出去,只见丈许之外的街上,那一层厚厚的积雪,陡地爆裂开来。
雪花飞溅,街心的那一大片积雪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激荡裂散而开,现出一个很大的窟窿,露出灰黄色的石板地。
邓太平愕然望着街心的那个窟窿,只见灰黄色的石板被掌风平平削去了一层。
他沉声道:“老主人,您的功力更加深湛了,此时若是与掌圣云中子相搏的话,必然能够赢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