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疑心要夫人进来……”
梅冷雪再也不能犹豫,拉着顾剑南的衣袖轻声道:“公子请快躲到床底下去。”
顾剑南道:“这个……”
梅冷雪突然觉得一阵凄凉的感觉浮上心头,她盈然欲泪轻声道:
“但望公子将来不会忘了今天,莫叫冷雪抱憾终身。”
顾剑南激昂地道:“在下此生若有负小姐恩情,必遭天雷横劈……”
梅冷雪伸出玉指轻按着他的嘴唇,幽然道:“公子请别说出这种话,我……”
小凤看到他们忘情缠绵,不禁摇头叹息道:“唉!唉!真要急死我了。”
顾剑南不敢再犹豫,急步奔回床去,睡在里面,将被褥盖在身上,而且把整个头脸都蒙住了。
梅冷雪把床边盛着血衣的脸盆和顾剑南的靴子都推到床底下,然后放下了罗帐和衣上床,掀起锦被卧下身去。
小凤摇头叹息道:“这该怎么得了?又会是怎么个收场?”
她可不敢再呆立在屋里,转身匆匆往前房行去。
才走到屏风旁,她已看到灵珠跟朴夫人正掀起珠帘往屋里行去。
朴夫人脸如满月,云鬓高耸发髻倒挽,穿着一身翠绿的锦裳,虽然额上已有几丝皱纹,可是年轻时的风韵依然留存着,尤其那一身装扮,使她显得较实际的年龄要年轻得多。
她姗姗行来,身上环佩相击,叮叮作响,头上插的应步摇微微摇颤,莲步均匀,转眼她已来到小凤的面前。
小凤敛袵道:“朴夫人!”
朴夫人问道:“小姐怎么啦?可醒了没有?”
小凤道:“婢子方始禀告小姐时,她的头依然痛,一听到夫人来到,忙着要起来,是婢子劝她再休息……”
朴夫人急步进房,看到梅冷雪躺在床上正挣扎着要坐起来,她忙道:
“啊哟,乖儿,你别起来了!”
梅冷雪满脸红晕,右手掀着罗帐,柔声道:
“姨妈!恕侄女没有起来迎接你老人家。”
朴夫人走到床边,按住梅冷雪的双肩,怜惜地道:
“雪儿,你怎么跟姨妈客气起来?快躺下!”
她在床边椅子坐下,握着梅冷雪的玉手,道:
“雪儿,你怎么好好的会生病呢?唉!真使人担心。”
梅冷雪垂下了头,低声道:“大概是昨晚在客栈里着了凉,早上只有点头晕,还不觉得怎样,一到了下午实在支持不住,所以……”
“来!让我看看!”朴夫人伸手抬起梅冷雪的下颏,道:
“看你的脸这么红,真是着凉了!”
说着,伸手轻抚梅冷雪的额头;她只觉触手之处有点发烫,仿佛触及一块烙铁,不禁吃了一惊道:“啊哟!烧得好高呀!”
梅冷雪心里明白,自己并不是发烧,而是因为羞惭所致。
因为顾剑南就卧身在床里侧,那温暖而结实的身躯接触着,两人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
在她有生以来的十六年岁月,她何曾与一个男子同床共眠?何况那个男子又是心里所爱慕的年轻人。
她虽然嗅不到那股男性特有的气息,但从那健壮的身躯上传过来的阵阵如同触电的感觉,使得她全身几乎都酥麻了。
她的灵魂颤栗着,身上的温度不断的升高,使得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可是她却不得不忍耐下来,因为她尚要应付朴夫人的关怀。
她柔声道:“没有什么关系,躺一躺便会好的。”
朴夫人摇头道:“唉,烧得这么高,还说没有关系?你也真是的,若让你娘晓得了,还以为我亏待你,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
她侧首道:“灵珠,你快去请秦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