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竟是武林中屡执牛耳的少林寺掌门方丈。
他又再“哦”了一声道:
“原来是大明禅师,老夫失敬了,不知禅师有何事情见教?老夫又错在何处?”
大明禅师肃容道:“贫僧曾闻医者父母心也,此与佛家之必具悲天悯人之胸怀相同,佛门广大,普渡众生,医道济世,拯民苦痛,施主既怀绝世的医术,必有仁慈怜悯之胸怀,为何眼见这许多人而不施以援手,脱人苦痛?”
公孙输听见这广额丰颊、脸色苍白的和尚侃侃而言,心中颇为赞佩,但是他依然摇头道:
“老夫从二十一岁开始直到十三年前止,无时无刻不是抱此信念,欲尽一已之力,拯人苦病,其时曾蒙武林朋友抬举,就医者日有数十,而老夫亦一一为之医治,从不拒绝。”
他顿了顿又道:“然而十三年前,老夫独女罹患奇疾,虽然培植灵药细心诊治,终仍不治而亡,老夫悲恸欲绝,禁闭家中三天三夜,未进一餐饮食……”
他的话说得如此富于情感,屋中顿时一片静寂,除了那些已经失去知觉的人外,齐都凝神注视着他。
公孙输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缓缓接道:“老夫自幼沈于医术,一直到了四十岁方始成家,四十三岁时舍内有孕,怀胎七月便生重疾,迫得老夫无法,只好在她临终之前,剖腹将胎儿取出,尽医药之力保持婴儿之平安……”
室内起了一阵唏嘘之声,公孙输语声一顿,默然片刻,方始接道:
“禅师可以知道老夫之钟爱此独女之心,实较天下任何父亲为甚,我虽已尽了毕生精力,但她终于不治而死……”
大明禅师面色否然,没有说话,穷神萧无在公孙输背上轻轻拍了拍,道:
“老友,你不要说下去了!”
公孙输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继续道:
“老夫自认一生精研医道,精炼灵药并辅以刀术,双管并下,致历来许多医道名家无法医治绝症,皆无法难倒老夫,老夫亦自信医道颇有心得,然而……”
他自嘲地笑了笑,还未说话,猛然屋外传来一声了亮的叫声:
“请问公孙输先生在家吗?”
公孙输双眉一皱,目光扫过在场各人面上,见到他们齐都现出疑惑的表情,方始心中释然,唤着如云道:“你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如云应声出去,穷神萧无抓了抓脑袋,叫了起来道:“这真是奇怪!你住在这山里十多年了,平时连个鬼都没来看你,怎么现在却来了这么多人?”
他的话中之意明白指出是昆仑钟先生故意漏出了鬼医公孙输在此隐居的消息,以致突然间来了如许多人。
钟先生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单手一举道:
“无量寿佛,贫僧可没将公孙输先生隐居在此的消息透露出去……”
话声未了,如云已手持一张大红烫金拜帖走了进来。
他将拜帖递上,道:“启禀师父,外面来的是黄河四怪和云山七鬼由北道绿林盟主赫连鞭率领,求见师父。”
穷神萧无嚷道:“这些兔崽子来做什么?”
公孙输接过拜帖,看了一下道:“他们此次在昆仑道上设下七道埋伏,企图拦截血手天魔顾明远,结果顾大侠击毙三十余人伤了十八人,连闯七关上了昆仑……”
他的目光在各派掌门人脸上扫过,只见他们齐都泛起惊懔的神情,就连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明禅师,亦是涌出凛然敬佩的表情。
他暗叹一声,忖道:“血手天魔顾明远就算如此死去,他在江湖中的名声也将永远流传下来……若是我这次能将他死中救活,那未来的武林将不知是一个什么局面,而我也不知道将会获得怎样的隆誉……这份隆誉纵然在武林中永垂不朽,但依然不能弥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