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己,几乎想要跃下断肠崖,但是好几次他都压抑住了,似乎有所顾忌,而不敢这么做。
他大声道:“素素。你难道不能再一次原谅我吗?如果你想要这种小娃儿解闷,我可以为你走遍天涯海角,找他十个八个……”
白衣人凄然摇首道:“心已碎,情已断,我还有什么闷好解?”
她转过身去,道:“你走吧!今后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郑无心大吼一声,眼见白衣人转身正欲离去,他情急之下飞身便待跃下断肠崖。
白衣人倏然转身,叱道:“郑无心,你待如何?”
郑无心人已凌空,身躯正缓缓向绝崖落下,一听白衣人之言,急忙右袖一拂,右手着金琴横伸而出。
琴圣郑无心的那张金琴两端各雕龙之状,此刻他人在空中,手持的金琴疾剌过去,立即将整个龙首插进崖壁中。
他就借着那份力量,整个身躯微微在空中一顿,立刻便疾射而起,凌空翻跃,带着那张金琴,竟又跃上崖壁。
他这份借着琴首一刺之力,将那疾落之势煞住,而又翻扑飞起的功力,的确是已将轻功中几种最精奥的秘诀都使了出来。
可是白衣人似对郑无心不屑一顾,她缓缓的又转过身子……
郑无心望见白衣人又要转身离去,他急忙叫道:
“素素,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已不值一顾了么?”
白衣人默默无言,依然缓缓向石笋后行去。
郑无心高声道:“素素,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好吗?”
白衣人依然默默无言,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郑无心低声哀求道:
“素素,你……你难道连再听我为你弹奏一曲都不肯吗?”
白衣人身形微微一顿,不再向前走去,郑无心大喜道:“素素,你听听我昨夜新写的这首风雪操,看我的琴技是否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白衣人缓声道:“你的琴技,在十年前便已登峰造极,举世无双,但是你的心性在十年前尚不至万恶无赦,没想到十年之后,竟已是登峰造极,恶不可赦了!”
她这一番话像是一柄利剑,深深刺进郑无心的心坎,他名虽无心,其实那一颗心却较任何人都要敏感。
他痛苦呻吟一声,喃喃道:
“素素,你,你真的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了?”
白衣人轻声道:“我心早已碎灭,你也知道它早在十年前便已随着祈郎而去,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什么牵连,既无开始,也无终结,你去吧!”
郑无心全身一震,那金色的衣衫无风自动,显见他的心情激动至极。
月夜之中,他发出裂帛似的一声大吼,凄然道:
“天哪!我郑无心何其不幸!”
白衣人似是被这悲恸的话声所感动,她娇柔的瘦削身躯颤动了一下,脚步略停片刻。
只听她幽幽的道:“你去吧!这十多年来我感谢你在此陪伴我,但是江湖辽阔,你尽可驰骋在天涯海角之间,勿须回顾。”
她的话声微微一顿,继续道:“临行之先,我只有一言相告,你若是依然仗着绝世琴技,造无边杀孽,那么我靳素素绝不容你逍遥江湖!”
她的话开始说得很柔和,到了最后却凌厉至极。
郑无心微微一呆,狂笑道:“好!素素,我总算认清了你!”
靳素素低声道:“时间也许太晚了!”
郑无心道:“靳素素?我早就知道你与祈白之间的事,但我却一直容忍你,希望以无比的忍耐换取你的感情,谁知十年来你依然故我……”
“不但如此!”他提高声音道:“而且你还这样的对我,真是使人痛心!”